同样因大阿哥得了爷的另眼相待,自己与她终究不同,那人始终看得清,只有自己,入了这漩涡,却再也无法脱身。
有些事并非一成不变,凭什么只有自己陷入这痛苦?凭什么她可以安然自在?若是她也如自己这般,不知爷的恩宠能有多久?到那时,她是否还可以如此安之若素?
心里一旦住了魔鬼,便再也无法如当初般清醒单纯,有谁能够不被这繁华迷了人眼?有谁能够永远保留着那份单纯与天真?
看山是山,看水是水,然有些人身处其中,却总是被迷了人眼,失去了本心,最终变得面目全非。
是夜,月明星稀,云雨毕,姜云软软依在四贝勒怀里,轻声开口:“爷,听说孟辞回来了,奴才许久不曾见她,想念的紧,不知奴才可否见她一见?”
“嗯?孟辞?”四贝勒闭着的眼陡然睁开,蹙了蹙眉。
姜云见他面有不快,轻笑了笑,道:“爷也知道,当初奴才与孟辞一起伺候大阿哥,情分不同,自从她去了庄子里,奴才一直担心的紧,如今好不容易回来了,还真想与她说说话,叙叙旧。”
四贝勒沉思片刻,闭上眼,轻“嗯”一声:“既如此,明日爷让她来见你。”
“多谢爷。”姜云抿唇一笑,声音柔柔的,透着欢快的媚意。
四贝勒轻轻拍了拍她的背,不再言语。
这一夜,有人欢喜,有人忧愁。
李氏听说爷又歇在了落梅轩,一气之下又摔碎了一只茶盏,痛苦地闭了闭眼。
小丫鬟捡了碎瓷片,战战兢兢地退了下去。
碧桃和翠兰垂首侍立,服侍着李氏净了脸,卸了钗环,梳着头。
“哼,让她得意去,一个玩意罢了,我就不信爷能一直宠着她。这府里没了孩子的女人多的是,她能占着爷的怜惜多久?”李氏恨恨地道着,头皮一痛,李氏轻“咝”一声,回手扇了碧桃一巴掌:“不会轻点?你也笑话本侧福晋不成?”
“奴才不敢,主子恕罪。”碧桃噗通跪了下去,磕着头。
“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也想着爬爷的床。告诉你,你一辈子都是伺候人的奴才,妄想爬了爷的床,我先毁了你的脸。”李氏拿起一支簪子使劲戳上碧桃的肩,碧桃痛呼着,躲闪着,不停地求饶:“主子饶命,奴才没有,奴才没有……”
翠兰也跪下求饶:“主子,您饶了碧桃吧,碧桃她绝无背叛主子之心。”
“哼,一样的贱蹄子!一样的不要脸,你们以为我会信?别以为我不知道前些日子你这贱蹄子趁着我不在勾引爷,爷是你能勾引的?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
“奴才没有,奴才只是给爷奉茶,不小心打落了茶盏,奴才决无此心啊。”碧桃哭着解释。
李氏收回了簪子,恨恨地啐了她一口:“再让我看见你勾引爷,我划花了你的脸!你也一样!”说着又转向翠兰,面露凶狠。
翠兰连连磕头:“奴才不敢,奴才不敢……”
李氏舒了口气,神色略缓,二人忙站起来战战兢兢地继续给李氏梳头。
“哼,妄想对付我,以为爷会信她?还不是惹得爷厌弃?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就挽回了爷的怜惜,当初怎么就没跟着那贱种一块儿死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