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影,你醒了?妈妈给你讲个故事好不好?”母亲笑得温柔又动人,她今天化了很美丽的妆,将近月来惯有的苍白掩盖,她穿着自己在金曲奖颁奖典礼上穿过的华贵礼服,仿佛变回了本来那个优雅的,骄傲的音乐家,一举一动都充满了仪式感。
母亲的声音轻轻柔柔,像是幼时给千月影讲睡前故事一样,“小影,你知道吗?我们是青梅竹马,是所有人眼里的金童玉女,天生一对,我认为我们一定会在一起的,但是他却告诉我他喜欢上一个男人,一个硬邦邦的,连笑都不会笑一下的男人。”提到那个男人,母亲的眼里闪过浓浓的恨意。
“他忽然就不理我了,一门心思扎到那个男人的身上,我觉得我可以等,我哪里比不过一个男人,最后一定会是我取得胜利,我偷偷把他们的亲密照片发给了他的父母,他的父母果然很生气,但是他竟然为了那个男人和家里断绝了关系,所以我就灌醉了他,为了他,我连自尊都不要了,我从来没想过,自己也会用这么下作的手段,我把自己扒光躺到他身边,拍下来发给了那个男人,但是他们依旧没有分手。”想到这里,她就恨的牙痒痒,他们之间竟然比她想象的更信任彼此。
“后来,我很久很久没有见到他,但是我不甘心,于是我想到了一个方法,生一个孩子,一个我们两个人的孩子,我以最后见一面为理由约了他,他果然来了,我就知道,他这个人很容易心软,他还是在意我的,我给他下了药,偷了他的精子,然后我就跑了,我怕那个男人知道了会来伤害你,我决定将你好好养大,再去见他,有了孩子做筹码,我怎么可能还比不过一个男人?”
“但是没用,我把你培养的这么优秀,可是他连看都不看一眼,他不要我,也不要你,他还说我恶心?到底是谁更恶心,他管那个男人叫丈夫!他还说我不配,谁配,那个男人吗?我才是这个世界上最爱他的人,我才是!”女人的声音变得尖锐起来。
“后来我又去找他,我甚至决定放低姿态,我想求求他,我不求做他的妻子,我也不幻想能嫁给他,我只是希望他能来家里看看我,也看看你,我要的不多,忍了那么多年没见,我真的好想他,想经常见到他,我就这样一点点的要求,他都不肯答应,我只是爱他,我好爱好爱他,这辈子除了他我没有爱过任何男人,为了他,我什么都不要了,我甚至给他生下了孩子。”
“可是他呢,他是怎么做的,他连见我一面都不肯,他连让我继续哀求他的机会都不给我了,我恨他,我恨死他了,我每天守在他和那个男人的家门口忍受风吹雨打,而他们可能就在我看不见的地方耳鬓厮磨,亲亲我我,两个男人!?脏死了,他们怎么可以?我等啊等,一天又一天,除了每天从我面前经过的那辆密不透风的车,我什么也没等来,什么也没有……”
“你长得越来越像他了,一看见你我就能想到他,想到他和男人亲热过的身体有多脏,你是他的儿子,你一定也很脏,你要是也染上喜欢男人的怪病怎么办,我每天想这些想的都要疯了,我都不敢碰你一下,一碰到你,我就恶心的要死,偏偏我每天都要见到你,让我一遍一遍的想起来,我甚至开始想杀掉你,但我又不舍得,所以……我只能杀掉我自己。”女人释然的笑了,她走近他,轻柔的抬起手,想要抚上他的脸颊,却僵在半空,迟迟未能落下去。
“我的小影,原谅我,你一定会变成一个很优秀的人,还有,帮我告诉他,我爱他。”如果死了的话,他应该就能知道我有多爱他了吧,我甚至可以为他去死。
“妈,不要,求求你,求求你……”千月影喊得声嘶力竭,泪都已经流的干涸了。
他就那样看着母亲一步一步的走上椅子,将自己的头慢慢放入早已拴好的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