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文裕侯府发生的一系列惨剧便在天都流传开来。
什么原裕国公闵琨荒淫无耻,罔顾人伦。先是强抢了下属官员的妻妾和府里的仆妇,之后又逼奸了自己的四儿媳。其中有一个还是他的亲外甥女。做下这些后,他仍不满足,还与自己的二儿媳通奸并怀上孽种。此间种种,无一不是恶行!终于,在他毫不收敛的情况下,惹怒了至高无上的天尊,天尊降下天罚,文裕侯府开始走起了下坡路。先是府里死了唯一的孙子辈闵佑生,之后又相继死了四少爷和二少爷。其妻廖春英知道了这些事后想去劝阻,却被闵琨囚禁了起来。过不多久,廖春英的老父老母来探望女儿,却因撞破闵琨的丑事被其杀害。然后顺天府中廖春华击鼓鸣冤,廖氏夫妇双尸指凶,使得闵琨无从辩驳。再接着,闵琨的判决迟迟没有下来,廖春英为替父母报仇,竟公然拔了闵琨的舌头,将其手指脚趾砍去,最后还阉了他。
这不可谓不是人间惨剧,但所有人都觉得闵琨活该如此。至于廖氏,有人叹她是至孝之人,有人则觉得她太过狠辣。一时间,文裕侯府的事成了街头巷尾的主要谈资。
当闵幼株听了德顺的这些回报后,她将身子靠在椅背上,面无表情的道:“这消息既美化了廖氏,又将朱氏摘了出来。应该是闵安元做的吧……”
德顺恭敬的点了点头道:“正是。”
“这世上哪有这么便宜的事?”闵幼株用手敲击着边上的书案道:“廖氏这些年害死了多少下人……我记得我刚进府时,下人们就换了一批吧?”
“是啊,那会儿孙少爷没了。太太是彻彻底底的清理了一遍裕国公府。”
“这么多人死的死,卖的卖,难道就没有人心生不满?远的不说,就穆大夫那边的荷香,她的堂姐是玉梅。我记得当时处置闵佑生身边的丫鬟,这玉梅是首当其冲的。听说还被贯鼻贯耳,千刀万剐了。”
德顺听了闵幼株的话,双眼闪了闪道:“当初太太做下的虐,是该到偿还的时候了。稍后我就会派人出去。想必许多人都想讨回这份公道!”
“还有那个朱氏。闵琨觊觎他的那些儿媳,又如何会独独放过她?这事说出去也太可笑了……”
“大小姐说的是,奴才懂得怎么做了。”
闵幼株见德顺态度如此恭敬,她下意识的抬头看了他一眼道:“我听说你这几日将闵琨照顾的很好,真是费心了。以后,你有什么打算吗?还是在文裕侯府照顾那个废人?”
德顺没想到闵幼株会这么问,他愣了愣后才道:“自然是要一直‘照顾’国公爷的。奴才想也没人能比奴才做的更好了……”
“有没有想过忘掉那个张挂花?其实你们本就没相识多久,不是吗?”德顺下意识的捏了捏心口,有些痛苦的道:“奴才,不想忘!”其实德顺心里也清楚自己与张挂花的确没有相识多久。但当时相见的那一瞬间,那种感觉,他无论如何都不想忘记。那是无数个岁月中,唯一一次将胸口填满,觉得人生无比美妙的时刻。即便之前的那位妻子和青红也没给过他这种感觉。
闵幼株看着德顺变幻的神色,叹了口气道:“我给你一次机会。若想忘掉她,明日午时到凌雪阁来,若不想,就当我没说。”闵幼株说着挥了挥手道:“你下去吧,好好考虑一下。”
德顺点了点头,默默的退了出去。然而他退出门口时的那缕神色,却在明明白白的告诉闵幼株,他不会来。
情蛊,情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