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骨眼回来,岂不是……”谋逆两个字玉明礼没有说出口,裴方却暗暗点了点头。
玉明礼当然是希望宗檀回来的,他是支持正统的,况且那个宗伯符实在是愚钝不堪。但宗檀以这种方式回来,又让他有些接受不了。
玉明礼矛盾不已,最后只得叹了口气道:“罢了罢了,总比将江山交到一个庸才手里要好。”裴方拍了拍玉明礼的肩,又想再劝玉明礼早早定案,却被玉明礼挡了回去。
裴方有些不满,却没有再说。回去后,便开始派人散步灭门惨案的凶手是国师流月的可能。一开始相信的人并不多,但随着谣言的扩散,越来越多的人开始怀疑。流月的处境一下子变得非常被动,已经有人围在通天观和国师府门口骂他妖道了。
流月咬了咬牙,却不敢妄动。他知道他们之所以还没有对他动手,应该是因为半个月后的祈雨祭祀。代国,还有百姓需要他!若此时有人要加害他或废除他,那之后连年旱灾的损失,他们是承受不起的。只要他在半个月后,成功举行祈雨祭祀,哪怕只是一刻,哪怕只有一片云雨,他都能重新获得百姓的拥护。即时就算宗檀回来了,也不能对他放肆!
半个月后…一切都在半个月后……是成是败,就看那日了!
在同一片晴空下,还有两个人也在念着半个月后……一个是身居闵府的延陵子华,此时一股又一股的风在他的袖口震荡,脑后的长发随风狂舞,竟隐隐有了种腾空之象。而另一个人则是一名身穿血衣的中年男子。他的脸如刀似斧,双眼尖利如鹰目,就只是这样看着前方,就有种撕裂一切的气势。此人是个狂人也是个狠人。他姓宗,单名一个檀字,正是景瑞帝的长子,被流放在苦寒之地的宗檀。此时他的脚下已经不是当初那片绝崖峭壁,而是川流不息的大城,代国最富饶的城市之一——临月。
临月城离代国的都城天都只有差不多半个月的路程,他就这样挎着刀,脚步坚定的向前走去,没有人能挡住他,也没有人敢挡住他。
半个月后,天都注定要有一场重大变故,只是不知道到时候有多少人笑,又有多少人会哭。
闵幼株坐在马车上,突然感觉到一股强风袭来,风吹开了马车上车帘,让她头上的珠冠发出了叮叮当当的响声。边上的绿枝和一清帮她整理长发和珠冠,却一不小心扯下了一棵珠子。珠子在马车上翻滚了几下,就随着一阵颠簸,落到了车外。绿枝想让车夫停下来去捡,却被闵幼株拦住了。
“不过一粒珠子罢了,如今我们正要赶路去户部提举府上,就不要耽搁了。”绿枝想到半个月都没有消息的朱氏,隐隐有些不安,她点了点头,最后还是坐了回去。就这样,闵府的马车颠颠簸簸的往户部提举朱家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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