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是公主,所以关押时有些区别对待,此时,她正倚在角落里,闭上眼,将那只竹笛抵在唇上,淡然出声,发髻早已凌乱不堪,一身水蓝色的纱裙也脏脏兮兮,但窗上那碗饭却一口未动。
“你是公主?”君玄奕冷声。
她不语,将竹笛吹得乐声更昂扬了。
“你父王……”君玄奕说到这,就停下了,因为她将竹笛吹得紧张而短促,想掩盖他的声音。
君玄奕转身走了。她待他走远,才倏地睁眼,苍白的脸上清泪早已是一行又一行。
战胜那一天,君玄奕将无辜的俘虏都释放了,其中也包括她。
但自从那时后,他便再也不知道她去了哪儿,是否还活着。
“那王爷可要说话算话。我可不知什么时候会造访。”南宫黛云走在前面,步伐轻盈。
君玄奕抛开了思绪,疾步走向前,挡住南宫黛云,双手扣住她的肩膀,质问:“那日吹笛的可是你?”
南宫黛云惊慌失措,目光闪躲着:“王爷怎么忽然就疯语起来。我是南宫黛云,北荒公主罢了。”说罢,挣开他,径自向前跑去,她耳根泛红,脸也泛红。
君玄奕看着还停留在空中的手,想到自己刚才的冲动,懊恼不已。怎么会是呢,一个是北荒,一个是南荒……他摇了摇头。
一轮圆月已悬在空中,清影早早吃完羹饭,去正厅走了一遭,发现君玄奕还没回来,就在木椅上坐了会儿,想着还要同他把靳熙的事说一说。
就这样,她睡过去了,支着脑袋的手落了下来,打在桌上,弄疼了自己,便又醒了过来。只听见门外有人熙攘,出去一看,原来是下雪了。
“雪!下雪了!”婢女侍卫都在赏雪,欣喜之情溢于言表,期间一个小婢女转头一看,看见清影,大吃一惊,慌忙请安:“参见王妃娘娘!小的们惊扰了,罪该万死!”
清影笑了笑,扶她起来:“死什么死。继续赏吧,反正王爷也不在,你们就放肆这一回。”
“哎呀!糟了!奴婢忘记了给王爷送东西去!”那婢女慌乱。
“送什么东西?”清影好奇。
“哎呀,王妃娘娘,这不下雪了吗,王爷还没回来,嬷嬷让我送皮氅还有伞去。”那奴婢说道。
清影一征,继而安抚她:“你继续和他们一起看雪吧,我去就好了。”
清影回到君玄奕的卧室去拿了氅、伞和一盏灯笼就出去了。
雪漫道,人行中,佳人执伞,只为寻郎。
走了一会儿,君玄奕正从不远处的地方走来,看到一星灯火,不觉加快了步伐。
是她吗?
“清影?”君玄奕试问,他好怕她说不是,他已经足够伤心。
芈清影听到前面有人唤她,是那熟悉的声音,也不觉放下心来:“是我。”
君玄奕走到了她的面前,目光直锁定比自己矮了一个头多一点点的清影,看她手里拿着很多东西,怀中抱着氅,一手撑着伞,一手提着灯笼。
清影看着面前人眼中的黯淡,不觉心疼,是啊,他母妃一定对他很好,让他这般思念。清影蹲下放了灯笼,收了伞,又站起,将手里的氅抖开,偕去君玄奕身上的雪,踮脚替他穿上,而后又蹲下拿起伞和灯笼站起,就那样看着和自己一伞之隔的君玄奕。
君玄奕久久的不说话。清影抖了抖伞,示意他跟着她走。
君玄奕暮地低头吻着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