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倚门而站,话语间透着一丝生疏的味道,丝毫没有要请她进门的意思,她也知道自己这是理亏,不过她看了一眼自己手上提着的东西,就像是不曾听出她话中意思一样,轻声笑道:“可我都来了,明澜,你总不能就让我这么站着?”
轻松熟稔的语气,仿佛前几日那在府前众目睽睽之下发生的事情并不重要,谢明澜始终微眯着眼安静的站着。
隔了半晌,见她依然站着,脸上表情未变,却是侧过身来,那意思已明显,季时悦眼中露出一丝欣喜,赶忙趁着她意思未改,赶忙跟着进去了。
这段时日,谢明澜一直住在蒋氏的院子里,她也曾和蒋氏说过要搬回去,怎奈何蒋氏并不同意,也不是她不喜欢这儿,只是到底不是自己的院落,多少还是有些不习惯的。
“明澜。”季时悦走到谢明澜的身后,将手上的东西放在桌子上,她对谢明澜并不是很了解,选择的东西也是寻常女儿家喜欢的,中规中矩的既挑不出错,也不容易被拒绝。
她将东西放在桌子上,随后看向谢明澜。
袖琴从外面进来,看见站在屋子里的季时悦,一颗心顿时紧张了起来,她快步走到谢明澜的身边,满脸戒备的看着她,冷下声质问道:“你来这里做什么?”
那日里,府前发生的事情谢明澜虽然没有要让她一同前去,可多少也听到了一些言语,她家姑娘好好的一个人,莫名就被人泼了这么大一盆脏水下来,现在却还像什么都不曾发生过一样出现在这里。
被一个侍婢指着脸说这话,季时悦的脸上不见恼,只是有些尴尬,这事说到底也是因她而起,谢明澜只是被她所累,心里有怨也是应该的。
“袖琴,出去。”待袖琴话音落下没一会儿,谢明澜便让她出去,声音平静听不出恼意,袖琴不敢去猜谢明澜是个什么心思,听到她说的话,微微低下头,福了福身就下去了。
这屋子里只剩下谢明澜和季时悦,也不需得虚情假意那一套做掩饰,谢明澜眼神微冷,看着季时悦低声笑问道:“季姑娘,有事相求?”
季时悦的确是有事相求,那日里她带着父亲、母亲回了季家,还没得一会儿便与他们闹开了,如此,她也算是知道了,这母族多半是靠不上。
“怎么,想我帮你?”季时悦的心思,谢明澜一下就猜到了,季家一向自恃清高,可府中却出了两个败坏‘家风’之人,能不气?
季时悦见自己的心思被谢明澜戳穿,顿时脸色泛红,露出一抹羞涩来,虽然这事对她来说羞耻难启,可到底她只能把希望寄托在她的身上。
安国公府乃南秦大家,天子的左膀右臂,就算是没了季家,凭着谢家的地位,也足够她在这宫里站稳脚跟了,到时候为她阿姐报仇指日可待。
“明澜,我现在,真的很需要你的帮助,我父亲、母亲他们……”季时悦说到这里,便低下了头,—做出一副无助模样,谢明澜嘴角噙着一抹浅笑,不说话,就这么看着她。
看了一会儿,季时悦终于是坚持不下去了,一张脸渐渐变得僵硬起来,她微微抬起头看着谢明澜,带着一丝不安打量着,心里也站在揣摩着。
沉默了半晌,终于听到她开口问道:“我帮你,对我来说,有什么好的?安国公府如今的权势、地位已是知足,你呢,你能给我什么?”她声音很轻,带着一丝嗤笑,听得季时悦脸上浮上一丝难堪。
若是家中人肯倾囊相助,她也不必这么低声下气的去求人,诚如谢明澜说的,安国公府在南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