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什么?莫不是你想让全府的人都晓得我屋子里藏着一个男人?”谢明澜见他笑,声音顿时就冷了下去。
伯江翊也不恼,就这么抬头看着她,烛火摇曳,映照着那一双似墨的深邃眼瞳,似笑非笑模样。
屋子里安静非常,两人彼此看着却一句话不说,沉默了一会儿,谢明澜觉得不能再让伯江翊继续呆在这里,不然的话等到蒋氏回过神来觉得不对,就晚了,于是开口催促道:“小王爷,你这看也看了,是不是应该走了?”
听到这略有些熟悉的口吻,伯江翊的眼中浮现一丝错愕,目光认真的打量着她,末了,有些自嘲的笑了一下,那人已是化作黄土一抔,连魂都散了。
谢明澜心思细敏,伯江翊这细微的变化并没有逃过她的眼睛,笑了一声后,随后开口道:“小王爷,您这是,把我当成谁了?”
宴城中曾经盛传赫锡王府小王爷心议那位谢氏,不用想也知道这位爷是将她当做了谁。
“佳人已逝,且都已过去那么久了,莫不是小王爷,还走不出?”她这话一出,伯江翊没有回答,半晌后看了她一眼,随即转身离开了。
在他离开之后,谢明澜便看着那个微微发起愣来,好一会儿后,嗤笑一声,转身吹灭了烛火。
因着昨晚的事,袖琴一大早的就来了谢明澜的屋子,推开门便看到她早已经坐在了梳妆台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在发呆。
谢兮辞死时已是双十,容颜憔悴,早已经看不出什么姝色,而谢明澜,尚且十四,正值青春年华,面容虽还有些稚嫩,却也不难看出这日后的绝色。
谢明澜伸手轻抚上这张脸,她占着这具身子也有月余了,每日里对着铜镜里这张熟悉又陌生的脸,她还是有些不习惯。
“姑娘。”袖琴轻唤一声,将谢明澜飘得不知道去哪里的魂一下叫回来。
“嗯,怎么了?”谢明澜闻声回过头来看着她,眼中透着一丝茫然,看她这样,袖琴顿时满肚子的话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没,没什么。”说完这个,她看见谢明澜又对着镜子发起呆来。
屋子里安静极了,袖琴看着她,忽然想起来,自从上月初谢明澜落水醒来,但凡是静下来,她总爱坐在一旁发愣,也不知是在想什么。
“姑,姑娘,奴婢来替您束发。”不知道为什么,只要谢明澜的脸色一沉下啦,她这心一下就悬到了嗓子眼儿,浑身不对劲起来。
谢明澜觉察到袖琴这会儿说话的声音都变了,她微微侧过身指着自己笑道:“我看起来,像是会吃人的?”
听到谢明澜这样说,袖琴那颗悬到嗓子眼儿的心顿时又放了回来,不管怎么说,眼前这个人都是谢明澜。
“不,不是,奴婢只是觉得,姑娘安静下来的模样,让人,让人觉得,有,有一丝丝的害怕。”袖琴说这话的时候,脸上带着小心翼翼的神情,边说边偷偷的看着她,见她神情未变,便松了口气。
谢明澜听了她的话,怔愣的一会儿,忽然笑了起来,她这一笑,袖琴那颗悬着的心是彻底放了下来。
没过一会儿,便见着蒋氏身旁的珠翠过来,看见谢明澜,微微福了福身后,浅浅一笑,而后轻声说道:“夫人让奴婢过来请姑娘过去一同用早膳,说是有事情要与姑娘说。”
“知道了,还劳烦珠翠姐姐回去后替我说一句,我等会儿就来。”珠翠得了话,应了一声就回去了。
等袖琴为谢明澜束好发,去到蒋氏那里时,早膳已是摆上了桌。
蒋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