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大江看到常兴的一身穿戴,直接就知道了常兴的身份。
“一早上起来,就听到喜鹊在屋檐下叫个不停,我道是什么贵客要来,原来是小道长要来我家哩。”肖大江是木匠师傅,客套话是一套一套的。
肖红霞信以为真:“爹,早上,喜鹊真的在屋檐底下叫了?我怎么就冇听到哩?”
“你那个时候都还没翻觉,哪里听得到哩?”肖大江笑哈哈地说道。
“大叔,你是木匠师傅吗?”常兴看到肖大江手里的刨子用得熟络,便问了一句。
“嗯。大叔就是木匠师傅。仙基桥家家户户的门窗、家具一大半都是我们肖家的木匠师傅做的。村子里打的新家具,百分之百都是我一双手做出来的。”
“爹,我跟小道长定了娃娃亲,是不是真的啊?”肖红霞问道。
“当然是真的。怎么样?闺女,喜欢小道长么?”肖大江哈哈大笑。
“喜欢。小道长好像不怎么喜欢我,都不肯跟我说话。”肖红霞吐槽了一句。
“那可不行。小道长,贫贱之交不可忘,糟糠之妻不下堂。你跟红霞定了亲,你可不能够三心二意当陈世美。不然会被斩头的。”肖大江揶揄道。
“爹,陈世美是哪个大队的啊?”肖红霞问道。
常兴也想问,没问出口。
肖大江健谈,一边做着木活,一边给几个小屁孩讲故事。做手艺活的,走到哪,说道哪,没有一个闷着头做活计的。光是手艺好不行,你闷着头做,三个工的活,你两个工做完,稍微休息一下,主家还说你偷懒。你若是能说会道,你两个工的活做三个工,但是你故事讲好了,讨了主家欢喜,主家反而要说你勤快。
手艺人走东家串西家,十里八乡的趣事,他们最先听闻,自然有说不完的故事。
老道跟着周茂林到了肖桂莲家,没进屋,在屋外的晒谷坪上就能够感觉到周合元家似乎有一股冰冷的寒意。
老道到了这里,就只想打转。这钱粮是催命符,不好赚啊!
“道长,先进去坐坐。肖桂莲应该在屋里。”周茂林生怕道长打退堂鼓,连忙催促道。
“茂林书记,你是大队书记,不讲老实话。肖桂莲怕不是变疯这么简单吧?她崽呢?”老道到了这里,感应到屋子里的阴寒,怎么还不知道被周茂林给蒙蔽了?
“道长,我也是冇得办法。这远近就你一个道长,你不来,我还能够请得到谁?”周茂林尴尬地笑了笑。
“你们啊,平时不敬香,碰到了麻烦就晓得让我来给你们挡灾。”老道不满地说道。
“道长,你放心,这事解决了,我保证让大队的人以后多到祖师庙去敬香。其实不是大队的人不愿意,是不敢啊。现在世道不一样了。唯物主义者不信佛不信道。”周茂林说道。
“那你跑到峰眉寨去喊我老道下来做么子?”老道不屑地说道。
“道长,讲现实点。你把这个件事情做好了,我让肖桂莲家多拿一倍的东西敬道长你。”周茂林说道。
“周茂林,我跟你讲,修道之人化身物外,哪个看得上你一些个身外之物?我只是见肖桂莲死了男人,孤儿寡母的实在造孽。才出手化解。你莫总是拿这些跟我讲,信不信我现在就回山上去?”老道似乎被周茂林侮辱了一般。
“老道长仁厚,但是我仙基桥大队的人也都不是白眼狼,道长的恩,自然要报。咱们仙基桥穷苦,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