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次,自裁的场面甚是壮观。几百个楚家的叛逆者,黑压压的倒了一大片。
楚蔓珺坚毅的站在最高处,大风吹得她的衣裙鼓鼓的。
蝉衣看着她的脸被夕阳照得红彤彤的,一瞬间着了迷。
其实他们两个都受了重伤,但一口气憋着,就是不肯认输倒下。等老庄的人收拾好了楚园残局,楚蔓珺再也坚持不住了,一头栽下高台。蝉衣手疾眼快的接住了她。
一连三天的噩梦,她一直迷迷糊糊的没有清醒过。蝉衣守在她身边,一直尽心的照顾,自己的伤都没有放在心上,只是简单的上了药,包扎了一下,不肯休息。
第四天中午,楚蔓珺的高烧终于退了。
“蝉衣。”楚蔓珺轻唤。
“我在。”蝉衣蹲在床前低头看着她。
“我想吃糖葫芦。”
夕阳西下的傍晚,他俊逸飞扬的身姿随着一骑快马飞驰而来。他不顾一身的伤痛,就是想要她快些吃上一串冰糖葫芦。
那马蹄飞扬。带起尘烟,迷了她的眼睛。她眯起眼,他弯腰将她捞起放在马背上。他的胸口紧紧贴在她的背上,他感觉心跳得厉害,心里泛起不一样的感觉。
一串糖葫芦,就为了让她开心。
人活着,不可能一帆风顺。生活就像这糖葫芦,酸涩之中还带了些甜,让人回味无穷。后来,楚蔓珺在遇到难过的事或是有事情想不开,蝉衣就会送上一串糖葫芦。
过完年这一段时间,天公很是作美,没有下雪,也没有刮大风。白天蝉衣阵阵悠扬的笛声飘过。楚蔓珺就坐在窗前认真的听完,才做别的事情。
晚上,蝉衣月下练剑。他一袭青衣,在月光里若隐若现,寒光剑影画出优美弧度。她就站在一旁陪伴。而他身上独有的竹叶清香,总会令她神清气安。
他虽是夜夜都来陪伴,可就那回叶府的头一夜陪在她房里。之后一直都睡在她的门外大厅里。不过这也能让她安心。自少再没做过噩梦。
叶府里除了叶世兰,就只有叶少亭来楚蔓珺这里的次数最多。他总是能找到许多好玩儿的东西送过来。这让她心里不至于太难过。
叶府里,楚蔓珺那两个同父的兄长都没来看过她一次。还有那个二姐姐,哎呀,都是极品。楚蔓珺有时会仰天长叹。叶世尧这一阵子居然躲起来了。
代姨娘的事情就算完事了,谁也没再提起过。
一转眼楚蔓珺回叶府已经十多天了。每天李氏都派人来教规矩,教女红。楚蔓珺每次都找各种借口大发走李氏派来的人。
叶老太太,几乎每天听到报告后都大发雷霆。“叫那丫头来我这里,我亲自教她。”
“老太太,您还是消消火吧。”代姨娘在一旁劝,“您老跟着生气都犯不上。一个丫头,等给她说一门婚事,嫁出去不就完了。怕她给您老丢脸的话,就找一个低等的。外面做小买卖的有的是。连嫁妆都不用给多少。”
“也对。杀杀她的威风。”叶老太太狡黠的笑起来。“贱人的孩子,也是个贱人。”
正月十五,街上很热闹。叶府里,没有成亲的小姐是不可以出门看热闹的,这是规矩。
一大早廉亲王的侧妃叶少敏就回叶家省亲。她坐了个把时辰,把大家都折腾的够呛。临走时把楚蔓珺和四个丫头一起带走。说是,要妹妹陪几天。
叶老太太到被气得够呛,“一个刚回家没几天的丫头,和这侧妃怎么就那么亲近?”
马车上,楚蔓珺拉着叶少敏的手,一个劲儿的道谢,“大姐姐,真是太感谢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