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我无礼的表现,浮行并没有感觉到不悦,反倒是对着我笑了笑,然后继续说道:
“你们这些可爱的小姑娘在听故事的时候总是带入性太强,分明是很普通的事情,你们却总要替别人难过。”
“难道这么多年你自己都不觉得难过吗?造反的人又不是你,你不过是替你的舅舅求情,这是很正常的事情啊,为什么他要将你变相囚禁在这里?”
我抱着空碗向着浮行据理力争,像是浮行不是这个故事的主人公,而是个外人。浮行却只是将我的碗从我手中接了过来,笑着,以一种轻描淡写的语气回答我道:
“我难过啊,他说他回来看我,可他一次都没有来过,我怎么不难过。”
我无所适从的心在听到他这句话之后瞬间觉得十分酸涩,我望着他收拾东西的背影几欲开口,最终却全部都选择了沉默。
安慰的话我说不出口,这么多年,欠他安慰的人太多,这些话不该我来说。而且我知道他不需要安慰,他需要的,是放过他自己,坦然面对他的内心。
我不知道一个人要经历多少的孤独与自责才能学会原谅所有一切的伤害,将自己真实的内心封锁起来,只留下微笑这一种态度,来应对这世上所有的事情。但我知道浮行心里的那道伤痕,也许最开始由景容造成,可它永远都不会愈合的原因,是浮行一直都不肯原谅自己。
他不能原谅自己在景容为了保护他的时候选择站在了景容的对面,他也不能原谅自己,如此强势而又决绝地断了与景容的所有联系。与其说是景容将他囚禁在了西海,倒不如说是他选择了西海,来惩罚他自己。
可他没有错,救下了景容不是他的错,跟随景容一统三界不是他的错,维护自己的家人也不是他的错,只是也许有些时候,在感情面前,不分对错而已。
就像司南违背了天条,只为了爱我。
一想到司南,我内心的酸涩又加重了几分。而正当我欲开口规劝浮行的时候,我房间的门便被修和推开,他连招呼都没打上一个,见我醒着,便冷声吩咐道:
“醒了?那就回去吧。”
“你不是受伤了吗?现在回去可以吗?”
我诧异地看着完全没有任何受伤迹象的修和,以为他只是在逞强,希望能早点离开浮行。却没想到他直接从床上将我拎了起来,二话没说,就想这样将我扯出去。我被他如此粗鲁的动作弄得有些气愤,忍不住一边挣扎一边对他吼道:
“你干嘛呀这是,我这不是担心你怕你身体吃不消吗,我说你放开我,我自己能走。”
被我吼了这么两句,修和终于放开了手。而我一得到自由,立刻怒气冲冲地停下来整理被修和弄乱的衣服。全部弄好之后,我开始毫无顾忌地对着修和发脾气:
“你是不是有病,从到这西海开始你就没正常过,一会高兴一会不高兴的。拜托我来这是想找人的,我不想管你们之前发生的事情。你想叙旧或者想要寻仇都可以,随便你,但是你有脾气可不可以不要撒到我身上?再说了,刚来的时候是谁激动得手足无措连话都不会说的,现在又摆出这副样子,你到底是想怎么样啊?一个大男人有什么事直接说好了啊,还藏着掖着的,至于吗?”
我也不管浮行还有修和是什么反应,一股脑把想说的话说完,我就堵着气把自己砸在沙发上,一副“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