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志恒愣了愣,笑起来:“这算不算明目张胆地诱惑?”
“不,这是明目张胆地引诱。”我晕乎乎地答道。今天我喝酒的状态不行,本来我可以喝得更多都不会醉。
我熟睡前,隐隐听到张志恒在一旁低语:“思路还是清晰的。”
之后我们游览了蒙特卡罗,我本想上演胜利逃亡的好戏,却被张志恒追到机场向我求婚。
我头脑一热就嫁了。
...
分手是对的吧,我放手了陈杰,迎来了张志恒,我草草把自己嫁出去,以为可以用一个男人来代替另一个男人,用一种创伤来忘记另一种创伤。我整天戴着面具,人前装扮成淑女,各种温柔顺从兼善解人意,人后对张志恒各种不耐烦,这样总免不了吵架,可每次争吵后又会后悔,之后又免不了各种温柔顺从兼善解人意,如此循环下去,只怕自己真的会善恶不分直至无所适从。
天色又渐渐亮起来,原本只要两三天的时间,我的时差就能倒过来。我强迫自己睡下,又一个上午醒来,我把每个房间里里外外打扫干净,连窗户都擦得干干净净。然后我去美发店把头发翻新一遍,去名品店买身新衣服,对着镜子反复欣赏自己,连人似乎都成新的了。
这多好,明天我又变成光彩照人温婉娴淑的气质白领肖白,表里相符。
周一我究竟躲不过陈杰,因为他直接打到我单位来了。我压低声音说:“我一会儿给你打过去。”于是拿了手机去到休息区。其实这句话以前陈杰说得最多。我不想他打到我单位上,以免同事问这问那,因此一直都是我给他打。他却怕我花费太多的电话费,总是说上一两句便说:“我给你拨回去。”那时我以为这就是恋爱的方式,哪怕到后来我们连电话都懒得打,在msn上草草聊几句就收场时,我都一厢情愿地认为我们的爱情固若金汤。
电话很快接通了,那边很久都没声音。我有点担心,要是他跟我说:“我们还可以做朋友。”那我做了整整一天的心态建设会不会前功尽弃,幸亏他什么都没说,他也许比我更累。缄默良久,我做了一个深呼吸,冷静开口:“陈杰,我们就这么算了吧,最好朋友也别做,就当是陌生人吧。你做的事,深深伤害了我的感情,我不会原谅你,也不会原谅她。但我拿得起放得下,我不想去斤斤计较了,我们保留一点尊严吧。”那边还是不吭声,我又说道:“感谢你对我的好,你保重吧。”
那一刻,我很想说:“陈杰,你睡眠不好就不要经常熬夜。”话都到嘴边却被我硬生生咽进去,我想起一部电影,离了婚的男人走出家门,突然看了一眼停在路边的自家的车灰扑扑的,转身回去端盘水出来擦洗,故事开始重复上演。而我则不要再回头。
也不知过了多久,或许只是一秒钟,或许是一个小时,我那里已没有时间的观念。电话那头的陈杰终于轻声道:“我对不起你,你多保重,自己照顾好自己,你会遇到一个好男人的。”隐隐听到他长长地叹气,似乎疲惫不堪,又似乎如释重负。但那些都和我无关了。
下午我整理资料,听到同部门的兰妮与副总黛比激烈争吵,屡次打断我的思路。兰妮资历足够长,是sec元老一级的员工,又是一路追随黛比,与黛比的私交不错,难免有些跋扈。这次是因为她被派了新任务不得不加班熬夜,正怒气冲天,要求加派人手,又说了几个人的名字,言语间火药味甚浓,让整个办公室的气氛都很紧张。
我找了个缝隙插话:“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