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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 有名的贵公子
    那年严冬刚过,三月的深圳春暖花开,一拨人就经常去郊外玩,上山下乡。我尽管不爱动,但他们所去之处几乎都很美丽,天空湛蓝如洗,三两朵洁白的云飘在空中,沿路都是花果园,正值花开时节,千朵万朵压满枝头,开得万紫千红好不热闹,杏花随着梨花去,桃花依旧笑春风,每每都有很美的风景可以欣赏。眨眼间,我与张志恒这样的交往,居然也有半年了。

    我们爬到半山腰,实在爬不动,于是原地休息。男士打牌,女士则聚在一起八卦明星和流行时尚,我知晓的奢侈品牌并不多,也不愿背后嚼舌根,干脆安心当起听众,不争论,不辩解,时不时在话题冷场时帮个腔,却也听得别有趣味。后来饿了开始做饭,把用具什么的全摆出来,却无人上手。问一圈下来,只有我会做菜,然后我就被留着炒菜。然而山上风大,炒菜很别扭,被油烟呛得咳嗽不止,不一会儿就灰头土脸,大风把我头发吹得凌乱,连系头发的带子也不知被吹到何处,我头发就时不时飘到眼前。我只得一只手按着头发,担心有头发掉进锅中。忽然有人站到我身后,帮我把头发理到脑后重新绑好。

    我回头一看是张志恒,惊讶地笑了笑:“你还会这个啊?”

    “这么简单的东西谁不会。我还学过理发,你要不要试一试?”

    “我怕不能出门,谢谢了。”没想到这个人爱好这么广。

    我回过头用心炒菜。张志恒从我脖颈处拿走丝巾,从后面熟练地帮我把头发系起来。如此一来就不必担心头发会掉进锅里。我怎么都没想到,这位还是个理发专家。顿时佩服得五体投地。

    去钓鱼那天,海水有风掠过。那艘船尽管够大也够稳,但依然有人吐得一塌糊涂。我帮着照料一阵子,又回到船头上。阳光很和煦,海风很润湿,我悠然地依靠栏杆吹着海风,看着他们钓鱼。我提前做了准备,涂抹了三层防晒霜,所以并不怎么忧心后果。

    那些人竟是正儿八经地在钓鱼,技术熟练,神情专注,每当有鱼上钩,就兴奋地大喊大叫,像小孩一样。

    我不明白他们分明自己玩得开心,却偏要带一帮女生出来,其实是负担,帮倒忙,什么也做不了。

    我问张志恒,他说:“大家都带,我也只得带一个。说实话,我也没弄明白。”令我哭笑不得。但张志恒后来又说:“你可不是负担,大多数时候都有用,你就这么安安静静地坐我旁边,也能养养眼睛。”这算得上是一句褒扬,只是我总觉得他跟我混一起时间长了,审美水平也直线下降。

    他钓鱼的样子很好看,专心致志地在钩上穿好饵,甩出去,一呵而就,很是潇洒,令我想起一部很喜欢的小说《老人与海》。小说里的老渔夫圣地亚哥把钓鱼当成了一种专注,只看背影都很伟岸。那是五十多年前的电影,斯宾塞?屈塞当年的神情宛如雕塑思想者一般深邃。

    然而也没见张志恒钓上来很多鱼,有时候收上来看鱼太小,又丢回海里,看我在旁边偷笑,说道:“钓鱼就是享受一个惬意的过程,不在乎结果。如同喝茶一般,并不是说经过复杂程序泡出的茶就好喝,只是追寻那个过程里的怡然自得而已。”

    很少看到他这样有诗情画意,我想起某巨星每次投篮不中却还振振有词:“投篮关键是姿势,投不投进不重要。”于是不顾气质地笑起来。

    星期六晚上,和魏淰有约会。白天我刚好和张志恒一起,之后他把我直接送到我们约定的地点。魏淰有些惊讶:“刚才送你来的,是张志恒?”

    我愣了愣:“你也认识他吗?”

    “这几天经常找你都不在,原来是跟他在一起?你到底有没有脑子,跟这群公子哥混一起干什么,你跟他们是一路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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