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甘介华又觉得月灵灵对自己若即若离，感觉自己的那些思念是怎样的轻浮和飘渺。所以，甘介华一次又一次陷入迷惘。有时是自责，恨自己对月灵灵的承诺迟迟无法兑现，让她仍然困守在水月宫中受苦。责怪自己的无能为力，自己的平凡和庸俗，与月灵灵相遇都那么长时间了，自己对她所面临的困境无动于衷，这会不会让月灵灵感到失望。
每当这样的时候，甘介华便带着牙狼去吹风，去听雨。有时也对牙狼讲自己对月灵灵的歉疚和眷念。无数次他对着落月追问自己，到底自己懂不懂爱情，如果懂，为什么没有飞蛾扑火的勇气。只一心眷念自己的王位、权力和百姓，没能给月灵灵以幸福和快乐，有时候他真恨自己的自私，他害怕有一天再回到夜郎水邦时，已经物是人非。所以甘介华尽管用每日从容应对邦交上的事务来麻痹自己，但其实是心急如焚。他把思念埋藏在心底，要等月灵灵信任自己的时候，再将积蓄在心底的情感爆发。
沈辰逸将一切看在眼里，可甘介华没说，也就不敢问。沈辰逸想为他解忧，虽然明知这是情感上的难题，但想试试能否为他分担一下惆怅。
一天，甘介华再次拿出月灵灵送他的字画端详，他想从画的每一笔中寻找月灵灵的心思和感情。可已经看了无数回，除了灵动的景物，他不知道还有什么特别的深意。
沈辰逸知道机会来了，凭借自己这些年来对字画的研究，一定可以用三寸不烂之舌为陛下解忧。
沈辰逸上前行礼后，故意说道：“王上，好兴致，有研究水墨丹青的雅好？”
甘介华到：“辰逸，你来得正好，你是读书人，来给我看看这几幅画。”
沈辰逸上前，拿起月灵灵的几幅画，认真看了又看，道：“陛下，这画出自一位妙龄女子之手，整体气势温婉，先天具有神韵。从她的笔墨趣味，画的构图、着色、笔力和线条等都出手不凡。融合了汉字书法中用笔的规律和美学原则，体现了线条的力度、质地和美感。通过不同的线条去体现笔墨动态、势向、韵律和节奏。以写神、写性、写心和写意为目的。笔力、笔气和笔韵都是有机结合的统一，以气统力、统韵，以韵助气、助势。三者完美的结合，称得上上佳的用笔。”
甘介华道：“我想问的不是这些，是想知道画的意蕴，里面是否寄托了爱情。”
沈辰逸又仔细对画进行了一番端详，说道：“从意蕴来看，作画之人心中又不平，表面平静淡雅，其实内心波涛汹涌。那股愤怒中藏有无奈，像是仇恨难以得报的感觉。至于陛下所说的爱情，好像很清淡，看不出明显的痕迹。”
甘介华很失望，他以为沈辰逸比自己有研究，一定能读出月灵灵的爱意，但尽管他说得头头是道，仍然读不懂月灵灵的用意。
甘介华道：“辰逸，你确实对绘画的研究很深，正如你所说，此画的作者是我的一位朋友，却如你说的一般身世。”
沈辰逸道：“我知道自己的鉴赏没有令王上满意，但我不会因迎合王上而讲假话，这有辱我对陛下的感恩之情。”
甘介华道：“辰逸，请勿多心，我不满意是自己的问题，不观你的事。”
沈辰逸还是不甘心，自己本来想借此机会解开陛下的心结，报答他几次三番对自己的帮助。于是，便再此拿起画端详，看了很长时间，突然惊叫：“陛下，太妙了，太妙了！您可知道这画的作者是个天才？”
甘介华不紧不慢地说：“这画我看了无数次，从艺术鉴赏的角度来说，确实很有功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