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即便如此,我的脸色也不见得好看到哪里去:
“刚才是哪位小姐姐开的口?‘阿拉’得很好听啊,侬是上海人伐?也不对啊,上海话一听就很爽快,哪有这么翔里调油一样黏黏糊糊。”
女配立刻回嘴:“你说谁是shi——”
“等一等,我先回答你刚才那句话。”
我立起手掌挡在面前,“迦尔纳一个人相当于恩奇都之外的全系战力,和他相比,在座各位都是辣鸡,我不觉得向他求援有什么问题。倒是搜查三系的大·爷·们,兴师动众,侵门踏户,有何贵干啊?”
“柚木茜!你什么态……”
“我就这个态度,不爽不要进门。”
——开什么玩笑。
——当年和暴躁老哥一起偷我帽子、指点哄笑的仇,我可还没忘记呢。
清光家的暴躁老哥有脾气却没心眼,向来凭着一腔热血搞事,几乎把“头脑简单”四个字嵌在脸上。在他背后,指不定还有谁出谋划策,看我们互相撕咬狗毛纷飞,暗地里偷着乐呵。
如今想来,当初三系对我所做的一切,大概也是一种带有恶意的职场欺凌。只不过我皮糙肉厚,十分耐|操,愣是将这些冷箭给生生地弹了回去。
若非如此,难保我不会成为下一个夏花。
“抱歉,我在门外听见你们提及‘异能掠夺者’事件,所以不请自来。打扰各位了。”
赶在我继续发难之前,为首一名眼镜青年乖觉地向我们低头致歉。
不过,从他隐藏在镜片后方的细长双眼之中,我只看见了满满一腔锐利森冷的轻蔑之意,不见丝毫歉疚之心。
果然,他下一句发言就暴露了心声:
“从今天起,这起案件将由我们三系接手,还请各位不要僭越。我说得直白一些,请你们不要不自量力。”
“你这话什么意……”
“镇定。”
有同事当场就要拍案而起,却被岩窟王抬起手一把按住:“不要轻举妄动。”
“他说得对。”
眼镜青年皮笑肉不笑地一挑眉毛,“越是弱小的狗叫得越凶,你们不会不明白这个道理吧。”
——搜查三系的系长,纲村信二。
我心中亮堂得很,这位纲村系长为人清高刻薄,一向貌恭实倨,只拿我们二系当个笑话,可以说是导致两系不和的始作俑者。
虽然名字与“慎二”谐音,不过他一点都没有丑角属性,不仅精明强干、手腕果决,而且在同事间威望很高,尤其广受春心萌动的美少女欢迎。
据说,有人曾看见他用成捆的情书垫桌脚,把成箱的爱心便当拿去做警犬饲料。
一言以蔽之,他是棵能干又冷酷的高岭歪脖子树。
在纲村系长身上吊死的人,可以从山巅一个接一个地挂下来,一直挂到山脚,好像一串儿风干的香肠。
至于方才那位人未至、声先到,因此脸接了我一记反唇相讥的小姐姐,我也曾打过几次照面,彼此都留下了极其糟糕的初始印象。她是纲村后援团里的头号尖兵,信仰之狂热、心胸之狭窄让我不禁想起当年一个名叫《失忆症》的经典游戏。我扮演女主角那会儿,经常被攻略对象的粉丝团杀掉杀掉再杀掉。
这一度让我怀疑人生,觉得谈恋爱和缉凶一样危险,尤其是和貌美如花的男人谈恋爱。
ps:纸片人例外。
鉴于《失忆症》给我留下的心理阴影过大,我决定以后就用“后援团”代称这位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