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他开心就好。
“埃德蒙,需要帮忙吗?”
我担心他笑到岔气或者被泡沫淹没,便将案卷推向一边,站直了身子向他探出头去:
“虽然感谢你分担家务的好意,不过果然还是我来……”
“不必,你坐回去吧。”
岩窟王一手拧开水龙头,哗哗水声与他在厨房间回荡的爽朗笑声相映成趣:
“悠闲清静的夜晚,偶尔享受一下也未尝不可。没错,午夜的黑暗和损伤皮肤的洗洁精,都由我来背负吧。哈哈哈哈哈哈哈!”
“不是,这台词虽然贴心,但是用在这里一点都不帅气啊!!你是故意搞笑的吗!!!”
——而且一点也不清静,甚至让人想按静音!!!
“我说那边,吵死人了!好端端的你又在笑什么啊,看戏很开心吗?!”
另一头贞德alter忍无可忍,百忙之中分心向岩窟王射了一梭流弹: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都是一个德行,你也曾经半夜三更在master门口徘徊,神态鬼鬼祟祟,别提有多可疑了!!”
“什——”
岩窟王手头一个打滑,碟子立刻像是抹了油似的滑脱出去,他急忙一弯腰伸手抄住:
“……你也稍微看看气氛,alter。这是适合随口谈论的话题吗?”
“有什么不行的。”
贞德挑眉,“我没有更早揭穿,已经算是给你面子了。”
“那你也该知道原因。”
岩窟王难得稍显焦虑,甚至沉甸甸地压低了嗓音。
“来自于恩仇尽头的阴影从未消逝,一旦沉淀下来,就会凝聚为侵蚀精神的残渣。master她,直到现在还会回想起……”
“哈?什么跟什么,你又在打什么哑谜??又不是作家出身,你不用文学修辞就不会说话吗???”
“你还不明白吗,我是在说——”
“……埃德蒙。”
我沉下声开口唤他。
由于表述方式过于中二,贞德大概一时半会儿还无法理解。不过,我已经领悟了岩窟王关注我深夜情形的原因。
——他说的没错。过去数年间反复纠缠我的噩梦,直到现在也没有彻底消失。
那是当然的。
就像桐山夏花的父母一样。在我找到答案之前,在我给自己一个交代之前,我永远无法挣脱名为“血缘”的牢狱。
我平时对此缄口不提,并不是强颜欢笑,也不是将感情压抑在内心。而是因为我明白,唯有在现实中埋头前进,我才能真正获得梦里的安宁。
“虽然自以为控制得很好……果然,还是瞒不过噩梦和你啊。”
我摇头叹息,唇边泄漏出混合着苦笑的呢喃。
“平日里再怎么虚张声势,一旦入睡还是会变得软弱。总觉得……因为我太不成器,又让你和药研为我操心了……”
“没什么。”
岩窟王也暂时按下笑声,维持着背对我的笔挺身姿,以一段内蕴庄严的平稳声线回应。
“作为从者,时刻关注你的精神状态也是理所当然。不必担心,这些日子你很少梦魇,睡眠也比往常安稳得多,只是我还改变不了一直以来的习惯。习惯真是可怕啊。”
“果然你一直在偷窥啊?!虽然我知道你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