岩窟王越过窗台稳稳站定,从容自然地代替我出声插话。这一刻他没有大喊也没有大笑,语声沉静如止水,带有一种宛如牧师祝祷般的肃穆与庄严。
“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保护那个女孩,让她远离风暴漩涡,安然无虞地活下去。”
“是的。”
桐山夫人再次颔首以示肯定。
“因为我相信,这也是夏花的愿望。小雪是她生前最好的朋友,也是她不惜冒险维护的女孩。夏花是牺牲者,而她是幸存者。所以保护她,也就相当于保护夏花留下的愿望。只要小雪好好活着,我就觉得夏花没有彻底离开。”
“”
啊啊。
眼眶好热,像是盛着一盏滚烫的岩浆。
如果此刻我在她面前落下泪水,大概也不会有人认为我多愁善感、天真懦弱。
桐山夫人和她的女儿一样,都是这么宽和良善,这么好的人啊。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我非得阻止她不可呢
“第二个问题。”
我拼死扼杀心头沸腾翻涌的感情,继续以平静无波的语调说下去
“您的协助者为您情报,创造机会,让您能够向三条院修平和其他人复仇的共犯,就是山田大辅对吗”
“”
这一次桐山夫人稍显迟疑,但还是温声回答道“应该是吧。不过,我也是今天才知道”
“这就对了。”
我长吁出一口气,“我一直想不通,如果您和山田早有合作,您与他见面时的反应也太过自然了,怎么看都是素未谋面的陌生人。其实对您来说,直到今天山田登上楼顶、为您引开众人注意力之前,他一直都是个陌生人对吧”
“什么意思”
贞德ater再次发觉自己被话题抛弃,不悦地皱起眉心。
“她根本不认识山田,山田要怎么协助她难道说,是通过匿名电话一类”
“没错。”
岩窟王顺口接上,“你忘了吗桐山夏花有部手机。获得一个同学的手机号码并不困难,山田只需要向手机上发送短信,夏花的亲属自然能够收到。”
“所以,那部手机并不是失踪。”
我沉重点头,感觉脖子上像是缚了千斤铁块,“而是桐山夫人收到山田发来的短信,决心独自展开复仇,所以瞒着丈夫、瞒着所有人,偷偷地将它藏了起来。”
或许,正是在痛失爱女后的绝望与悲愤之中,桐山夫人第一次觉醒了异能,而后又引来物怪,拥有了足以向三条院复仇的力量。
“我不知道是谁发来短信,但我知道,他一定是个对夏花心怀同情、为她打抱不平的好孩子。是他告诉我夏花的遭遇,也是他告诉我,三条院家的儿子有多么荒唐蛮横,我要怎样才能让他付出代价。”
就好像被人发现恶作剧的小孩子一样,桐山夫人一手贴上自己面颊,略带自嘲地轻笑出声。
“你是叫柚木小姐对吧真遗憾,两次我都被你阻止了。不对,加上这次应该是三次吧。到头来,我就连一个人都没能带走,还是个一事无成的母亲。”
“没这回事。您为夏花做的,已经够多了。”
我咬紧牙关,每一次吐字都像是将破碎的苦胆和着血一同咽下“您的病情之所以一直无法好转,也和使用异能有关吧”
如今回想起来,遇袭那一夜她唐突晕倒,恐怕并不是因为心力交瘁,而是因为
“雪女的真面目不是幽灵,而是您从自己体内剥离出的生魂。就像源氏物语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