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次整顿队形,霍汶跨上巨型挽马,又看向城墙上的女子。
原来,她就是固伦公主。原来,谣言口中的固伦公主其实是这样一个和蔼可亲的好人啊。霍汶心中大为感叹。临走时不忘回头给卫龙麟报了个拳。
卫龙麟回之以浅笑,看吧,轻而易举的就得了人心。不过,要是她知道霍汶用和蔼可亲来赞美她,或许卫龙麟会发飙。
军队出发了,一排排,一列列。浩浩荡荡,整齐的踏步声响起,却又停下。他们和秦子棋的队伍相碰了。
秦子棋身后小厮奇怪道:“少爷,这是怎的回事,怎么还有军队啊,会不会这日子选得不吉利,与太岁犯冲,出了意外啊。这军队出征可是…”
“闭嘴!婚期是固伦公主定的,不可能出意外,除非她……”秦子棋眸底滑过一抹阴鸷。驾马上前,对着霍汶不过五步距离停下。“将军今日出兵怕是不妥,秦府子棋等是迎接固伦公主的迎亲队伍,还请将军让步,莫误了固伦公主的吉时。”
霍汶嘴角的胡须动了动,像是在笑,却又听不到声。“秦府少爷是想违抗圣旨吗?出兵可是皇上的意思,你这迎亲的他妈算个屁啊。还不快滚一边去给老子让路。啐~”霍汶本想礼貌地来一段文邹邹的话,可不想这浑话越说越顺口。
秦子棋不语,周身却是一股子森冷气息,丹凤眼中,杀机尽现。
……
怀亲王府。
早早亮灯的闺房里一阵忙活着,上妆的侍女最后为卫语嫣打理了一遍马面裙的腰带,歆羡着惊叹道:“以往只见郡主喜穿紫衣,飘然若仙,却不知,这身红嫁衣穿在郡主身上,也直如天女下凡呢。”
此声一出,赞叹的声音就此起彼伏。惹得卫语嫣一阵羞赧娇笑。
一旁打理的婆子也附声称赞了好几遍。最后却又叹了口气,用淡不可闻声响,似自言自语般道:“只可惜了,这喜服不是正红,而是桃红。”话语里是深深的无奈与失落。
这婆子是卫语嫣的乳娘,可以说是看着她长大的,这份亲情,甚至比卫语嫣的母妃,怀亲王妃还要深沉。
卫语嫣嘴角滑过娇羞的浅笑,微微转身,望着铜镜内那模糊的红色倩影,原来,穿上红装的自己,是这般模样。
红的是滟潋春光的含笑桃夭,白的是清明时节的带雨梨花。孔雀金步摇上衔的是东海鲛人泪,镶的是上等和田红玉。喜服的布料用的是御用真丝香云纱,其上绣的是金线攒的双喜鸳鸯……华冠礼服,沉重瑰丽,她身子不好,不过一会就觉得没了力气,脸色也白了几分。
秦子棋,为了你,我甘愿做小为妾,只要,你心里有我。
这是一个执念,深深的执念,根藏在这看似柔软实则坚强的心底。打开胭脂奁,用护甲挑出一小块,点水化开,殷红的脂色晕染手心,又轻轻敷在两腮。绯红掩盖苍白,脂粉掩盖了瘦弱的皮相。
“不知,我这羸弱的身子,可撑的到拜堂之时……”
……
精心布置的大堂内,怀亲王爷及王妃久不见迎亲退伍,眼瞧着这吉时也快到了,心下不免焦急,忙着人去打探。
正巧着,打探消息的家丁和按耐不住的卫语嫣一前一后双双来到正厅。
“王爷,不好了…大事不好了,秦姑爷和军队打起来了。”
……
一股鲜血从嘴角溢出,秦子棋落马倒在地上,一只手捂住胸口,另一只手拭去嘴角的血迹。
相比霍汶,他太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