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了吗?”杜秋声自觉失态,赶紧掩饰。
这是一条官道,路上来往的人不少,有和他们一样的商队,还有挑着扁担去城里卖菜的农民,也有许多乞丐逃荒的。明年三月十五就是八年一次的殿试,此时已经有赶着去京城应试的书生,大正月的就上路了,生怕路上有点意外耽搁了考试。
向欢笑道“今年殿试,咱们家的笔可是孙太傅亲自定了的,殿试的考生必须统一用,仅毛笔这一项,我们就能赚两三千两银子了。”
旁边另外一个老伙计钟老四道“哪里能赚那么多!仅打点孙太傅的银子就一千两了。还有其他官员那里都要多多少少意思一下。”
向欢道“那真的划不来了,殿试八年才一次,这下子又要再等八年了,那要是下次孙太傅变卦了怎么办?”
杜秋声道“你懂个屁!殿试那几个臭举子才能用几支笔?我们要让全国的读书人都知道,只有我们杜家的笔才可以在考场上用,让他们养成一种习惯,让他们换了笔写字就不舒服,就好像不是自己的手在拿笔。让他们只认我们杜家的笔。”
向欢道“原来如此,大少爷看得长久。”
杜秋声抬头看看天,道“中午了,吃了饭再走。”
钟老四道“我记得这条路上有我们杜家的分号饭店,叫金福来,我们可以去看看。应该就在附近,这怎么一下子又找不到了。”
杜秋声手搭凉棚望了一眼,前面是有个饭店,招牌龙飞凤舞写着杜氏金福来饭庄。边上插着一杆彩旗,上面同样龙飞凤舞写着霸王别姬,凤凰展翅,蚂蚁上树,东方不败等等菜名。
杜秋声冷笑一声,道“不就在那里吗?过去看看。”
车队停在饭店门口,大家进去找了座位,这里倒是干净清雅,只是客人并不多。掌柜的认识钟老四,赶紧过来道“钟大哥,今年又往京里送货?”
钟老四道“赶紧见过大少爷。”
掌柜的毕恭毕敬道“大少爷好。”
杜秋声道“把菜单拿过来,我们都饿了。”
掌柜的亲自拿了菜单来。杜秋声看过之后直皱眉头,道“你这里是规开封府的邱三爷管吗?”
掌柜道“正是,杜家在河南和山东的饭庄酒楼都规邱三爷管。”
杜秋声道“三表叔真是用人不当,等下我进城见了他,先让他辞退了你。”
掌柜连忙道“大少爷息怒。这里生意虽然一般,小的可是尽心尽力,不敢有丝毫懈怠。无奈这年头,有钱的人少,而且都在城里,我这路边饭店招待的都是些往来的穷鬼,当然大少爷除外,生意确实难做。”
杜秋声道“你自己也说了,这里是路边,都是些赶路的穷鬼,可是你这菜单上五花八门,都是些大酒楼才有的菜式,成本可不低,他们吃得起吗?”
掌柜道“要是普通家常菜,恐怕要给杜家丢脸。”
杜秋声一拍桌子道“没客人,天天赔本,关门大吉,就不丢脸!做生意要踏踏实实,因地制宜,少玩些花样!”
掌柜道“是,是。小的马上重新定制菜单。”
杜秋声道“门招和幌子是谁做的?”
掌柜道“是小的。”
杜秋声道“你的字很不错嘛,等下也赏我一幅墨宝收藏怎么样?”
掌柜道“不敢不敢。都是日常喜好,难登大雅之堂。”
杜秋声道“难登大雅之堂,那就赶紧撤了吧!”
掌柜有些不解,不敢答话。
杜秋声道“糊涂东西!你不用作掌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