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生双手合十,道“茶有三德,即坐禅时通夜不眠,满腹时帮助消化,交友时以茶为媒广结善缘,这就是佛家提倡茶道的原因之一。茶是参禅悟佛之机、显道表法之具,禅是以茶净心之理、正清和雅之道。二者互为表里,互为因缘,互为体用,互为能所。可以茶喻禅,以茶行禅,以茶悟禅,以茶参禅;也可以禅释茶,以禅施茶,以禅品茶,以禅悟茶。故而在福建无僧不茶。”
岳法泽恍然大悟道“此乃高见。本官觉得十分有道理。”
杜秋声道“不错,从古至今,许多名茶都是佛门高僧发现并推广至民间。觉生来徽州之后,吃苦耐劳,勤奋好学,不仅掌握了杜家绿茶红茶的制法,更是结合了福建乌龙茶的制法,改良创新,做我杜家的大师傅,当之无愧!”
觉生觉得有些诧异,没想到杜秋声竟然对他评价这么高,赞美之辞溢于言表。在曹万山取笑他的时候,杜秋声居然针锋相对,出言维护他。
吃过饭,曹万山使了个眼色,随从便出去取来一个茶碗。曹万山接过来,献给岳法泽道“岳大人,此乃草民献给大人的薄礼,不成敬意,还望笑纳。”
岳法泽拿过来打开后,还没喝,就觉得香气扑鼻,喝了一口,感觉香气直冲百会。于是道“这是什么茶,香味如此冷冽。”
曹万山笑道“此乃我曹家黄山茶场特制的茶,名曰岁寒三友。”
岳法泽道“这个名字倒是雅,岁寒三友乃松竹梅,可是本官看这茶里,只有茶叶,并没有松竹梅。”
曹万山道“大人有所不知,此茶是黄山莲花峰所产高山云雾茶,放入新鲜翠竹竹筒中,以百子松的松针为燃料炒制。另外收集冬日白梅上的干净积雪,放入瓷瓶,埋在地下,冲泡时便将雪水挖出。故而此茶融合了松竹梅的香气,名曰岁寒三友。”
岳法泽不禁啧啧赞叹道“匠心独运,别出心裁!陆公在茶经里写道,山水上,江水中,井水下。因山水是活水,可是这梅花上的雪水乃是从天而降,又得梅花灵气,比山水胜出百倍!”
觉生道“岳大人,贫僧有一事想请教。”
杜秋声有些吃惊,觉生本来不想来应酬,与岳法泽也没有交集,现在却隔着自己,跟岳法泽说有事请教。
岳法泽道“何事?”
觉生道“每年进贡的茶叶是不是户部在管?”
这句话一出来,韩知府,曹万山,杜秋声都十分意外,不知道觉生为何要这样问。杜秋声连连给觉生使眼色,觉生就是视而不见。
岳法泽倒是不觉得有什么不妥,答道“正是户部在管。”
觉生道“那二十年前,皇上可曾给曹万山老板一块御笔亲题的天下第一茶匾额?”
等这句话再问出来,几个人额头上都冒了一层汗。
岳法泽道“本官在朝为官近二十余载,从未听说过此事,怎么?曹老板家里有这样一块匾额吗?”
曹万山赶紧道“哪里哪里!以讹传讹罢了。”
岳法泽道“不过好像听前任户部侍郎提起过,先帝曾经赐给过福建制茶的陈家一块匾额。当时没留意,不知道匾额上写的是什么。后来也不见福建陈家再进贡。”
眼看着曹万山在一旁气得虎目圆睁,杜秋声赶紧岔开话题,道“刚才说到井水,岳大人有所不知,普通井水固然为下,若是活井水,就另当别论了。”
岳法泽道“活井水?”
杜秋声道“草民早年曾去过贵州,见过一处井水,下面有水道与江河相连,雨季涨水之时,有金色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