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少爷,京城的徐掌柜来信了。”冯刚进来道。
杜秋声接过信,打开一看,原本就苍白的脸色变得更加毫无血色。方玉茗见他神色不对,于是问道“大少爷?怎么了?信上写了什么?”
杜秋声道“写了什么你又不懂!你先出去,我想一个人静静。”
方玉茗一头雾水,只好先出去了。
晚上书房里,杜九天道“我已经让人去查了,看是谁这么狠,想要整死我们杜家!老子决不轻饶!秋声,你只要把身体养好,其他的事先不要操心了。”
杜秋声道“爹,不用查了。”
杜九天道“为什么!”
杜秋声把白天的信交给杜九天,道“查了也没用了。”
杜九天打开信一看,原来杜秋风到了京城,还未参加殿试,便开始依附左佥都御史左光斗,得罪了魏忠贤。魏忠贤已经以勾结乱党的罪名,关押了杜秋风。东厂的熟人又有内部消息称,魏忠贤正准备查封杜家在京城的所有店铺酒楼,然后就是徽州杜家的产业,接着还要去查封杜家在全国各地的铺子。
杜九天捶胸顿足道“秋风这个小兔崽子,他是要害死杜家全家上下啊!我们每年花费巨大笼络魏公公,就是为了在京城和朝里能有所照应。没想到,秋风居然一下子就得罪了魏公公,这可如何是好!”
杜秋声道“左光斗是东林党首领,虽然魏忠贤不是什么好人,可是东林党也不见得就好到哪里去。这些酸书生,打着旗号,说什么开放言路,反对宦官干政,反对矿税,可是都是些纸上谈兵,夸夸其谈,毫无用处。而且都是伪君子,他们挑起皇位继承权之争和京察之争,还不都是为了自己的权势!秋风竟然与这些人为伍!”
杜九天道“秋风太年轻,不懂得中庸之道,不懂得明哲保身。真是不该让他一个人去京城。”
杜秋声道“为今之计不是再去查谁毁了茶园和宣纸仓库。我们杜家即将大难临头,先要藏一些钱财,给自己留条后路,还要想办法救秋风出来。”
杜九天道“明天就让向群去把银票全都兑换成现银,不然魏忠贤的公文一到,咱们的银票全都成了废纸一张。太婆尖古茶树下有个暗道,我们把金银细软先藏在那里。”
杜秋声靠着千年灵芝的药力,支撑了这一日,做好打算,他疲惫的回到自己屋子。方玉茗一见杜秋声回来,立刻上前搀扶。
杜秋声甩开方玉茗的手,道“滚开!你这个没用的女人!我最后悔的事就是娶了你!”
方玉茗道“对不起,大少爷,我看到你病了,我一时慌了神,所以没有告诉老爷有人在茶园洒盐的事。”
杜秋声道“你能做什么!什么忙也帮不上!你早点滚!”
方玉茗道“大少爷生气打我骂我都可以,就是别赶我走!我生是大少爷的人,死是大少爷的鬼!”
杜秋声道“老子马上就要死在你前边了!你赶紧找好下家,早点改嫁!老子不用你守节,也没打算你能给杜家立一个烈妇的牌坊。”
方玉茗道“大少爷会长命百岁的,不要胡说。大少爷放心,若真是有那一日,我必追随你,不是殉节,是殉情!”
杜秋声扭过脸去,轻轻擦了一下眼角的泪,换了种语气道“对不起,我刚刚心情不好。”
方玉茗抱住杜秋声的腰,将脸靠在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