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牙坚持了半个月,杜秋声已经可以如常人一般行走吃饭,身上也长了些肉,不再是一副骷髅架子。
“杜公子,你体内的毒已经解了。但是你之前身体亏空过大,后面就是要好好调养。”李时珍道。
“杜某多谢先生救命之恩。”杜秋声拱手跪下道。
“你别谢我,要谢就谢你的夫人吧。以后一定要好好对人家。”李时珍扶起杜秋声道。
“先生说的极是。”杜秋声道。
“神医先生,我们本就是山穷水尽才来这里,路上又遇到劫匪,把马车也抢了去。我们现在身无分文。”方玉茗道,然后她又赶紧补充道“不过我们绝不会不给诊费和药费的,我们回家就去筹措,一凑齐了就给你送过来。”
李时珍道“医者救死扶伤,若是我这个时候逼着你们拿钱出来,无异于对患者雪上加霜。你们先回去休养,以后若是有缘再见,再付给我诊费不迟。”
杜秋声和方玉茗再次跪拜。李时珍不仅没要诊费,还送了他们一些盘缠和衣物。拜别了李时珍,夫妻二人离开蕲春,踏上回徽州的路。
阳春三月,风和日丽。二人赶了七八天的路,这天中午,走在山中的官道上,方玉茗擦了一把脸上的汗水,她本就娇小,要跟上杜秋声的大长腿,确实有些吃力。
“累了吗?”杜秋声见方玉茗擦汗,赶紧停下来问道。
“嗯,要是马车还在就好了。我走的脚有些疼了。”方玉茗道。
“脚疼?赶紧坐下来让我看看。”杜秋声十分关切的道。
二人在路边石头上坐下,杜秋声脱掉方玉茗的鞋袜,只见她的脚趾已经磨得起了水泡。
“脚疼你怎么不早说?”杜秋声责怪道。
“也不是很疼,所以没说。”方玉茗自己把鞋袜又穿好,道“好了,别耽搁了,前面就是六安府,我们走快一点,去城里看看有没有破旧的房子可以住,晚上睡在荒山野岭,我有些害怕。”
“有我在,你害怕什么?”杜秋声道。然后他突然背起方玉茗道“没有马,不是还有你相公在吗?”
方玉茗惊慌失措道“快放我下来!你身体才刚刚好,别累着了!”
杜秋声笑道“走了!”说完背着方玉茗大步流星向前走去。
暖风和煦的吹着,方玉茗开心的搂着杜秋声的脖子,唱起开封的小调“小竹竿,光溜溜,挑起白面下陈州。陈州夸俺白面好,俺夸陈州好闺女。脸又大,屁股宽,八石芝麻撒不到边。四台角里四台戏,中间跑马玩刀山。”
杜秋声把方玉茗的屁股拍了一巴掌,笑道“这屁股还没巴掌宽,还大言不惭。”
方玉茗道“我还没唱完呢!你别打岔!”
杜秋声道“你唱的也太难听了,是你五音不全,还是开封的民谣本就这么难听?”
方玉茗道“难听吗?那我唱点别的。”
杜秋声道“唱点别的吧。”
方玉茗又唱道“茶树发芽青又青,一棵嫩芽一颗心。轻轻摘来轻轻采,片片采来片片香。采满一筐又一筐,山前山后歌声响。”她唱的是徽州的采茶歌,是跟小英子学的。
唱着唱着,方玉茗发现杜秋声沉默了,表情也变得凝重。
“大少爷,你是不是想茶场了?”方玉茗道。
“现在想了也是白想,以后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