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见杜九天,杜洪昌便上前抓住其衣领,道“老九!你教的好儿子!”
杜九天道“六哥,大力死了了,我也很难过,是我对不住你,我已经家法教训了秋声。这里是一副金丝楠木棺材和五百两银子,你收下吧。”
杜洪昌道“五百两银子就想买我儿子一条命吗!我要去官府告你们,手足相残,让你们杀人偿命!”
杜秋风这时才慢慢走上前来,分开二人,道“本府就在这里,你把状子拿来吧。”
杜洪昌这才想到杜秋风已经是徽州知府了,他气的声音发抖,道“我……我要去京城,我要……要去告御状!”
杜秋风道“行啊,你去啊!民告官可是先要滚钉板的。刑部侍郎何大人的公子与我是好友,我可以修书一封,六伯你拿了去,没准还能免了滚钉板或是只让你走个过场。”
杜洪昌道“你们仗势欺人!”
杜秋风道“这总归是咱们族内的事情,要不把我大哥叫来,你这一脉随便叫个人出来,单打独斗,死伤自负,要是赢了我大哥,我也没话说。”
杜洪昌道“杜秋风,你小子学坏了!”
杜秋风道“让你公了,你说我们仗势欺人,让你私了,你们自己又没本事。六伯,你也太难说话了!”
杜洪昌气的脸色铁青,指着杜秋风道“你……你……”
杜秋风冷笑道“你儿子是杜家的血脉,我大侄子也是杜家的血脉,你儿子的命是命,我大侄子就白死了吗?!大力有本事殴打孕妇,怎么没种和我大哥一对一较量?没用的废物,死了就死了,免得他出去说和本官是同族,我丢不起这人!”
杜九天道“六哥,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覆巢之下,安有完卵。现在这徽州好歹姓杜,你去京城,就算告倒了秋风,下个知府来了,可未必能罩着咱们杜家了。我再补偿你一块好地,你还不到六十岁,再多纳几房小妾,过个一年半载又有一大群儿子了。”
杜洪昌想到前段时间,杜九天一家出事,自己也没好过到哪里去。人死不能复生,两败俱伤对谁也没好处,只好吃了哑巴亏,收下银子。
杜秋风随父亲刚刚回到家中,就看到杜秋声扶着方玉茗在院子里一棵杏树下散步。
“大嫂身体好一些了吗?这里有风,小心一点。”杜秋风道。
“我也正说呢,还是回屋去躺着吧。”杜秋声道。
“我可能就是劳累命,躺了两天,身子越发困乏了。再过两天,我想去茶馆看看。”方玉茗道。
“那可不行!急什么呢!”杜秋声道,“向欢回来了,我让他先照看着茶馆和兰花摊子,觉生忙完了也会去看看,你放心在家里休养。”
“让他们费心了。只是我在家里有些闷得慌。”方玉茗道。
“等下。”杜秋声转身去书房将一张古琴抱了出来,道“弹琴给你听就不闷了。”
“好,我从来没有听过大少爷弹琴。”方玉茗道。
琴声从杜秋声修长的指间发出,如潺潺流水,悠扬动听。一曲弹罢,杜秋声道“老板娘,曲子听完了,给赏钱!”
方玉茗一愣,道“我身上没有多少钱,大少爷都拿去吧。”
杜秋声道“那我可自己拿了。”说罢抬起方玉茗的下巴,在她唇上轻吻了一下。
丫鬟们都害羞的转过脸去。
“大少爷!”方玉茗也害羞的捂住脸。
杜秋声满足的一笑,接着又弹奏一曲。方玉茗到底是身体太虚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