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的水电费,三个月没交了,现在房东一天都不肯宽限,英之,你看你那还能不能给家里汇300元钱过来。”
“好,爸,你别担心,我明天就汇过去。”
“嗯。没有别的事了,挂了哈。”
季君耳朵尖,把这电话里父女两人的对话一字不漏的听了进去,滋拉了一下嘴吧道:“是不是你亲爸爸,平时就这么跟你说话的,这要钱是不是太直接,太露骨了,也不问你是不是有钱。”
戴英之不以为然,浅浅一笑道:“都是亲人,弯拐多了都不亲了。”
“有你这样的亲人真好,只是你答应得那么爽快,身上还有300元吗?”
“没有,你上次不是说卡上还有300吗,先借我200,后天我稿费300就到了,还你。”
“你可别打我主意,我加进购物车里两套衣服,还没付账,正等着你帮我参考。”
“衣服晚三天买,多大的事,我爸明天收不到钱可就要被房东轰出去了,他都那么大年纪了,别说是我爸,就是一个陌生人,风烛残年,露宿街头,你也不忍心,是吧!”
“好,我说不过你,借,借,借。”
戴英之的父亲,拉扯大戴英之兄妹四人,相当不易,眼看三个女儿都大学毕业,日子快要好过起来时,他却由于过度劳累,去年瘫痪在了床上。
戴英之的同胞大姐戴妍之因男朋友几个月前出事,精神一直极为恍惚,而后母所带来的二姐罗喜春,打从在北方上大学开始,除了变着法子问家里要钱外,便从不与家里联系。弟弟罗伟之还在上初中,更加不可能。父亲有难处,除了问她要钱,还能问谁。
戴英之心想,要是工作能快些敲定,自己好好表现,看能不能先预支些工资,过几天再给父亲寄些钱回去,她怎么苦,左右还年轻,可父亲,现在年近六旬,到了本该享福的年纪,却还要看着后母脸色过日子,多不容易,现在她也只能多帮些钱。
戴长东正是看着后妻徐红梅的脸色在熬日子。
他刚挂电话,徐红梅便黑着一张脸道:“我不是说了让你问英之要1000元吗?怎么只要300?”
“孩子刚大学毕业,工作还没有找到,去哪里弄那么些钱来?”
“你不问怎么知道她没有,真是,现在多少大学生,在校园里,边读书边做兼职,就挣得不少钱了,我听说有一个男孩,写小说,车子都给父亲买回去了,还是一个女孩空手套白狼,转卖压金,便挣了二万。”
“那种运气跟买彩票一样,怎么会人人有,你没去念过大学,说得轻松,一边念书一边挣钱,那钱哪是那么好挣的啊,英之已经把自己四年的学费都挣出来,还每月或多或少的往家里寄,你还要她怎么样?”
“我是没有去念过大学,那是我出生的年月不好,要是我有她那么好的机会,能上大学,我现在说不定已挣了几十万了,就前天晚上,电视里不还报道,有一个大学生身家上百万,年纪轻轻就靠自己当上那什么ceo的。”
戴长东心想,她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不过却不敢将任何情绪情露于脸上,只耐着性子道:“是炒作的你也不清楚,英之已经比一般孩子强很多了。”
“强,强什么强,要真强,毕业快一个月了,连个工作都还没有找到,你再打电话过去,就说刚才忘了,家里没有米了,还要买米,让她至少汇500元。”徐红梅说着把手机递到戴长东面前,只要500,她已经做了很大让步。
戴长东没有接,闭上了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