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静默无言，对视了好一会儿。

    夜宸轻咳一声，打破沉寂，“你昨夜去了何处，我去过你房间，你不在。”

    云紫溪闻言没有多少讶异，在晚间，何夕谷守卫会减少，的确是拦不住夜宸。但云紫溪不知道要怎么开口，若说她去追刺客，难保夜宸不会深究那刺客是何人，只是不知道，在他心中，锦绣是什么地位。

    夜宸见云紫溪不说话，微微一挑眉，语气中似乎含了两分伤心的意味，“没想到，你竟是不愿意告诉我吗？”

    云紫溪神色复杂地看了夜宸一眼，“那个，夜宸，你觉得，义母为什么这样不愿意大公子的提亲？”犹豫再三，只能套套他的话了。

    夜宸只当云紫溪是想扯开话题，“我以为你会比我清楚。”

    云紫溪暗暗叹息，她若是什么都不知道，到不必这么糊涂了，执拗地问：“我想知道你的想法。”

    夜宸拉着云紫溪到不远处的一枚树桩上坐下，这树桩很大，坐五六个人也绰绰有余，想来是棵古树，周围有一些花花草草，景色也算得上怡人，“我想的很简单，因为女君恨父君。”

    “那你母妃呢？”云紫溪脱口而出，话刚落，就后悔了，“对不起，我……”

    夜宸笑着摇摇头，“无碍，只是，紫溪你究竟想说什么？”敏锐如夜宸，自然发现了云紫溪的异常。

    云紫溪噎住，好一会儿才艰难地吐出几个字，“我想问，夜宸你，对锦绣夫人，是什么感觉？”

    夜宸并没有什么异常，他很平淡，“母妃，她很可怜。”

    闻言，云紫溪目瞪口呆，锦绣做了什么，竟然会让夜宸觉得她很可怜？

    夜宸见云紫溪的样子有些好笑，不由叹息道：“怎么，你以为母妃当初横刀夺爱后，必是得父君恩宠，荣光无限？”

    云紫溪张了张嘴，“至少，不会落得，可怜二字吧。”

    夜宸仍旧不表现出什么特殊的情绪，就好像他说的不是他的父君，他的母妃，而是毫不相关的两个人，“母妃的父君是父君的师父，当初父君是这层关系才娶了母妃，但是最多也只做了相敬如宾，我还小时，曾见过母妃夜半起身，在烛火微弱的灯光下，给父君写信的场景，她好憔悴。彼时父君远行月余，她日日书信，父君却只回了四个字：一切安好。只这四个字，她却高兴的好像疯了一般，拉着四妹说个不停。”

    四妹？“叶露公主？”

    “是啊，我们兄弟三个从小与她不甚亲近，只有叶露陪她说说话。”夜宸道，“紫溪，还是不肯告诉我你昨夜做什么去了么？”

    云紫溪淡淡一笑，“昨夜啊，我追刺客去了。”顿了顿，又道：“但是，你别管，这是我自己的事情，好吗？”她终究不想对夜宸撒谎。

    夜宸点头，“好。”

    ……

    云紫溪刚回岩音殿不久，万落就过来说是云岩和倾音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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