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外面有人求见。”
宋唯之正在看北辽传回来的战报,忽然被打断,不悦道:“不见,你自个下去领四十大板。”
太监总管白了脸色,忙道:“奴才看来的是合欢宫的宫人才擅自进来通报的……”
“哪个宫?”
放下战报,宋唯之抬起头,“让人进来,算了,今天先到这,你们都下去。”
朝臣互相交换了个眼色,看来传闻不虚,合欢宫那位在摄政王心里很不一般,众臣躬身行完礼,然后对着坐在高位上一身明黄龙袍,头戴珠帘羽冠的少年新帝道:“臣等告退。”
大臣都走了,新帝偷偷瞧了眼宋唯之,揉了揉被沉重的羽冠压的发酸的脖子,龇牙咧嘴的从龙椅跳下来,笑嘻嘻问道:“王爷还有急事要处理?那朕就先走了!”
说完,一溜烟的往外跑。
宋唯之叫住他,淡道:“方才商议的那些,皇上有什么好的建议?”
新帝抓了抓头发,苦着个脸,一着急,连自称都忘了,“我哪有好建议啊,国事只能仰仗王爷了,我还得去,去温书呢!”
盯着他看了片刻,宋唯之颔首,“去吧,别让先生等久了。”
太监总管传了荷叶进来,听荷叶说完,宋唯之挑眉轻笑,“她想养鸟?”
“姑娘说太闷了,想养些鸟儿逗趣。”
王爷交代过有关赵合欢的事情事无巨细都要一一汇报,当下荷叶答应了赵合欢,王爷那么宠姑娘,肯定不会不答应的,以防万一,还是过来请示了。
“一只猫还不够解闷的?”
眼底露出些许无奈,宋唯之低喃着,按了按眉心,就真那么闷吗?
“正好沈家商船从海外带回来几只孔雀和鹦鹉,一并都送过去。”
让荷叶退下后,宋唯之叫来皇上身边的近侍太监,“皇上近日都做些什么?”
太监答道:“皇上近日迷上了斗蛐蛐。”
宋唯之意味不明的笑了笑,“下月皇上十岁生辰,吩咐内务府尽早准备,好好操办。”
合欢宫里,赵合欢跟两只孔雀大眼瞪小眼了一会,嘴角抽了抽,这是孔雀吧?她要的是鸟啊!
“好臭,好臭——”
鸟笼里两只红毛鹦鹉此起彼伏的学舌,聒噪的赵合欢直想把它们舌头给剪了,看了眼喋喋不休的荷叶,赵合欢一阵头疼,“我说想养鸟,普通的,白毛的,你给我弄来鹦鹉,孔雀?”
荷叶愣住了,“奴婢想着鹦鹉能给姑娘解闷。”
鸟又不会说话,鹦鹉难道不更好吗?
“谁让你帮我擅做主张了?”
烦闷之下,声音里没来由的带了些恼怒。
荷叶眼圈一红,委屈惶恐的躬身,“奴婢知错,奴婢这就照姑娘意思办。”
晚上宋唯之过来的时候,一向安静的合欢宫灯火通明,鸟鸣声不绝于耳,间或伴随着喵叫声和“好臭”的学舌声,先是一愣,旋即一抹轻笑在嘴角缓缓绽开。
宋唯之来的时候从没让人通报,听到门口脚步声时,赵合欢正在书桌前写信,立即把写了一半的信塞到了衣服里,看了眼沾湿的笔墨,又抽了张纸,在上面随便画了几笔。
一进门,看到她坐在桌前,宋唯之微诧的挑了下眉毛,悄悄走到她身后,看到她的画作,不由莞尔道:“现在不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