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糊了。”
一道三分戏谑,七分冷淡的声音从房顶飘下来。
听到这声音,白禹目光一寒,早猜到他会来,二话没说指缝间几枚银光就往发出声音的地方疾射出去,那人功夫也不弱,一脚踹开屋顶的砖瓦,向下一仰,倒吊在房梁上避开了白禹的银针,嬉笑道:“师弟,这么久没见,你对我还是这么冷漠。”
看着那人一翻身,稳稳落在地上,白禹眯起双眸,“白宿。”
白宿挑眉,眼底神色莫名,“你以前都叫师兄的。”
白禹望着他没说话,径自走过去把烧的嗡嗡响的药罐取下来,然后将过滤掉药渣的药倒在碗里,端着药碗走出去,整个过程仿佛视白宿为无物。
“你不想知道你一心念着的那女人在宫里怎样了吗?”
白宿冷不丁的道,看到白禹步子顿了下,眼底闪过些莫名的怒色,笑着讽道:“在神医谷里师父总夸你,明明我比你入谷要早,你却样样都比我好……”
说到这,白宿逼近一步,堵在白禹面前,“我什么都想和你一较高下,师父以为我是嫉妒你,嫉妒?哈?”
眼前的白禹面色平淡,他说起的任何事情好似都引不起他的兴趣,只除了那个女人。
他还以为白禹这一辈子都不会有什么在意的东西,白禹生性淡漠,虽为医,却没有医者悲天悯人的慈悲,反而和他一样,骨子里都是冷血自负的,不得不说,老头在挑徒弟上没有一点眼光。
一种说不清的情绪在心里蔓延,愤怒,不甘,以及一种怪异到连自己都读不懂的情绪。
几年来,为了赢过白禹甚至不惜离开神医谷,赢过他成了自己的执念,但他很清楚,那促使他的情绪绝对不是嫉妒,而是……
白禹刚到神医谷还是个豆丁,小小年纪就冷静的过分,一张漂亮的脸上一点多余的表情都没有,他为自己有了个师弟高兴,经常去逗他玩。
师弟对师父交代之外的事没有一点兴趣……
师弟今天只跟他说了一句话……
师弟记下的药材名比他还多了……
师弟……
脑子里闪过许多画面,白宿有些茫然,然后一惊,中招了。
从回忆里抽离时,一枚银针正抵在他的眉心,眼前是白禹冷淡的脸庞,银针刺入几分,“你输了。”
白宿毫不怀疑那枚银针会果断的要了他的命,因为他从白禹眼中看到了杀意,他四肢使不上力气,意识也有些混沌,却未见一丝惧意,反而笑道:“是啊我输了,你什么时候下的药?”
“把你知道的都说了,我能让你死的痛快点。”
鲜血从眉心流下,白宿直直的盯着白禹的脸,这张脸和小时候几乎没什么变化,一样是那什么都不放在眼里,半晌,挑了挑眉,笑道:“你在这担心她,没准她在宫里过的惬意,正准备当王妃呢。”
一句话轻易的挑起了白禹的怒火,淡漠的眼底翻涌起狂躁的戾气。
眉心狠狠一痛,白宿恍惚,原来白禹也会露出这样的表情。
其他几人听到打斗的动静过来,“出事了?”
“解决了。”
话虽如此,白禹亦不敢掉以轻心,又给白宿灌了一瓶药后把他绑了起来,白宿浑身无力,无法反抗,只是眼睛一直追着白禹,似笑非笑的。
“欢欢的蛊毒有一部分是他调配的,要怎么处理他我都没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