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
“宁荞,谢……谢你……让我……我懂得了如何做女人,可惜,我明白得太晚了!”最后,丁香望向了宁荞,眼底流露出强烈的不舍和感激。
“若你信我,不晚!”宁荞深吸了口气。
不知何时,手中多了把山猫利刃,还有根银针。
昏暗的灯光里,她静静地站在床铺前,眼眸坚毅,宛若天神般,透着睥睨天下的神情。让人不由自主地想靠近她,相信她。
“宁荞……”朱月娥瞠目结舌。
丁香,“……信。”
她想活着,想看一眼未曾出世的孩子。
“子衿,带稳婆出去!”
“是!”
“月娥嫂子,准备开水,消毒。”
“好!”
……
“丁香,忍着点!没有麻沸散,只能用针麻。”宁荞蹙眉,冷冷说道。
针麻效果一般,却能缓解血液流动。
为今之计,只能将就。
“不怕……疼!”丁香咬住了一只布鞋,额角冷汗涔涔,脸色惨白。她的心,早已死去,又怎会在乎身体上的疼痛?
“娘……别怕……小鱼永远陪着你……”
小鱼很懂事,握紧了丁香的手,为她打气。
啊——
一刀划下去……
丁香凄厉的尖叫声,响起。
哇——
男娃嘹亮的哭声,响彻了宁家村上空。
“生了!”
“终于生了!”
“开始缝合……”
*
嘹亮的哭声传来。
“生了!男娃!男娃……娘,是男娃!”瘫睡在门槛上的宁铁屑一跃而起,攥紧了王氏的手,直嚷嚷,“这回,是个男娃啊!”
“真的?”
王氏浑浊的眼神,倏地,亮了。
“稳婆说,是个女娃啊!”
“稳婆搞错了,是个男娃,是个男娃!”宁铁屑跳了起来,来不及解开绑着双手手腕的绳索,似猴子般急急忙忙往外跑去,被宁忠成一把攥了回来。
“宁铁屑,丁香生孩子,关你什么事?”
“那是我儿子啊!”
宁忠成蹙眉,“刚刚不是说了,丁香及肚子里的孩子,死活与你无关?”
宁铁屑,“我……我……”
王氏舔着脸,上前求道,“他忠叔啊,都是我惹的祸,话都是我说的,您怎能和孩子一般见识?”
宁忠成咬牙,“王氏,宁铁屑之所以成了这般模样,都是你惯的。”
“是是是,都是我惯的。我的儿子,我不惯着,谁惯着啊……”
宁忠成无语,“……”
*
“忠叔!”宁子衿急冲冲跑了过来,“丁香嫂说,让您带宁铁屑过去。”
“……好!”宁忠成重重地叹了声。
茅草屋前。
“儿子,我的儿子啊!”宁铁屑眼底迸溅出一丝亮光,用力挣脱了宁忠成的桎梏,嘴里大声喊道。
“我的孙子啊!孙子啊!”王氏激动得不能自抑。
宁荞,“……”
丁香死里逃生,宁铁屑和王氏只字未提,一心只想看孩子。
真是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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