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里话少的清珩,此时倒是口若悬河,讲得清昪似乎动了心,正在考虑该如何抉择。我开口想要告诉清昪,清珩手里有大将军给他的南境通关兵符,如果放走他,他必定会拿着兵符去投靠东陵。到时候只要他伺机混到南境边关,持兵符让守卫放行,怕是会混入不少东陵国的人到南境之中。可我刚想开口,却被清珩死死的捂住我的嘴。
“我现在造反不成了,你还想开口害我吗?你就这么恨我?”清珩把我脖子上的刀又贴近了我的皮肤几分,冰凉的感觉让我全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清昪似乎还在犹豫,清珩也不催他,我作为他的保命符,在他心里是足够的重量。突然,有人跑到了清昪身边讲了一些话,清昪气得满脸通红。拿起剑指着清珩大声骂道:“因为你,都是因为你怂恿苏奉之造反,才使得娪儿死得那么惨。”
“什么?”我跟清珩同时惊讶的发出声音。在清珩的计划里,苏奉之在上战场之前,是会将娪儿跟荆尔容一般,单独派人送到附近的村庄里躲起来的。我想到了娪儿跟我分别时,她说的那句话:“皇嫂,我永远是西陵国的公主。”
“她,她怎么会死?”我想起了刚入宫时,对着我刁蛮跋扈的娪儿,后来渐渐的,虽然我有功利性的靠近了她,可是也真心的把她当成最好的朋友跟妹妹,她的情窦初开、她有一些坏坏的小心思,她对我的体贴关怀,都在我脑海里一幕幕的闪过。
在清昪身旁,刚才来报信的人回答道:“我听那些已经投降的叛军说,公主本是被驸马送走的,可她穿了小兵的衣服,混到了叛军里。在驸马爷准备破南门时,突然冲出来跑到了南门前,阻止叛军破门。公主一个人那么弱小,跪在地上求驸马回头,可城墙上守卫的人不断的射箭,驸马爷领的那队人马,本就很多是外邦之人,加上驸马本就在叛军里威信不足。那些叛军为了活命,竟然不顾驸马的劝阻,驾着马活生生的从公主是身上踏过。上百的铁骑,就算最后驸马爷跑过去用身体护住公主也没用。两人,现在已经分不清各自的身子了。”
我听着这些话,脑子里一片空白,如果我不让娪儿去阻止苏奉之,会不会她就乖乖的去村子里等着苏奉之来接她。即使苏奉之战死了,太子那么疼爱他唯一的妹妹,相信也不会怪罪于她。她永远都是宫里唯一的公主,依旧可以无忧无虑的生活在皇宫里。
我看着远方有人抬着担架过来,担架上覆盖的白布依旧被鲜血浸湿了,从白布外面看,已经看不清那一摊是什么形状。清昪驾着马一步步的走过去,看着担架上娪儿跟苏奉之已经无法分辨的尸体,留下了泪。
我难过,却不知为何哭不出声,内心里满是内疚。突然,我的眼睛似乎看到的世界都是鲜血,我的手,我的衣服,都被鲜血覆盖。三皇子原本大着肚子的妻子站在湖边看着我,娄氏在监狱里受尽凌辱却双眼充满仇恨的紧盯着我,我未出世的孩子追着我问为什么没有保住它,沉香楼里的门,在我面前被火焰覆盖,我听着里面的人绝望凄厉的哭喊声,却无法将他们救出来,只能等到火焰熄灭,门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