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蓝霁打小喜欢金银珠宝等闪亮夺目的东西,渐渐长成,更是在意衣衫打扮,江五每遇见她一次,身上钗环首饰就要少上许多。
一听商潆说是追着姨母出来的,江五立刻警惕地左右张望。
没想到蓝霁却从她身后冷不防走了出来,一身光彩辉煌的挑线裙子,花蝴蝶似的出现在她面前。
“怀秀姐姐,怎么好几天都不来,我都想你了。”蓝霁弯了眼睛笑嘻嘻打招呼。
江五不曾想身后会有动静,不免吓了一跳,眼看着商潆站在一旁抿嘴,恼道:“果然亲疏有别,只帮着你亲姨,看她藏到我后头也不告诉我。”转头又数落丫鬟,“你们也不吱声!”
蓝霁哈哈地笑,“可见你不得人心,自家丫头都不帮你。”
秋果和夏果低了头认错,嘴角却是弯弯笑着的。几位小姐平日里惯爱互相玩笑,她们也常常掺合。
蓝霁盯住江五耳朵上挂的金坠子,张大了眼睛,“咦,这是新的吧,从来没见你戴过呢。竟然是个小亭子,沉不沉啊?姐姐你耳垂薄,可别被坠坏了。”
“呸!你才耳垂薄呢!”人常说耳垂薄的人福气薄,江五当即嗔怒。
蓝霁上前笑眯眯挽了她胳膊,“姐姐,人家不是那个意思,是心疼你嘛。这坠子看着怪笨重的,衬不起姐姐清秀样貌,你戴着不合适……”
“所以不如给了你?”江五抢先替她说完后头的话。
“我长得粗笨,正好戴这粗笨东西。”
周围人全都笑起来,连江五都绷不住,噗哧一声笑了,咬牙瞪视蓝霁白嫩光润的脸蛋,“为了讨要人家东西,连自己都贬低了,还‘粗笨’?你这样也算粗笨,别人都该蠢死了!”
又道,“你自认粗笨,我的耳坠子可不粗笨。这是巧珍阁大师傅新打出没几天的好货,统共只有三副,我好容易得了一副,谁也不给。”
蓝霁叹气,“真小气。”
说着松开了江五走到商潆身边,用大家都能听到的声音和她嘀咕,“江大人做生意发财,又肯给你江姨母花钱,她的衣衫首饰一天换三遍都不带重样的!哪像咱们,从小听着‘由奢入俭难’的教导,根本不能置办太多穿戴,可怜巴巴舍了脸皮和她讨一两件,最后不但东西讨不来,还要被她笑话。你说,你娘亲怎么就交了这么一位吝啬的朋友?上回她弄了我的水仙花,那可是一盆值几万两银子呢!我都没和她计较,她反倒吝惜起一对破耳坠子来。”
江五脸色发黑。
正月里她过来玩,蓝霁捧了一盆刚开的水仙非要拉着她观赏,还说那花瓣和别的水仙不同,是冰凉凉的触感,让她摸一下试试。结果,她的手刚一碰到花瓣,几朵花相继掉下来,噼里啪啦全都落了。蓝霁当即大哭,急得脸色发白,说水仙是皇帝姐夫特意让人从远洋带回来给姐姐的,价值万金的特殊花种,她偷偷拿来玩,这下玩坏了,可怎么办!江五便也急了,看蓝霁哭得上气不接下气,遂拔了头上两根老玉簪子哄她,事后又主动去和如瑾解释,叫她别责怪小妹妹。
如瑾听了,笑了半日方才止住,将蓝霁叫到跟前骂了一顿。于是江五才知道,蓝霁觊觎她的老玉簪子良久了,是故意设套诓她。
这下又听蓝霁旧事重提,江五直想上去动手打人。只是看着蓝霁狡黠而笑的样子,又下不去手。
“好歹也是贵门出身,竟像个市井泼皮,整天只管算计别人东西!”指着蓝霁骂了一句,江五决定不和小孩子一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