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当时就吓坏了。
按照她们的预期,这个时辰差不多是该有人进来了,正好给那方姓的公子一个推力,让他更加羞愧,从而被牵着鼻子走。
可现在的事实是,不但方敬宽的反应不同常人,就连被安排此时现身的内眷,都换成了江五……江五可不是她们惹得起的!
“姑、姑娘,五、五小姐来了……”婆子给门口的江烟儿悄悄通风报信,舌头有点打结。
江烟儿亦是如遭雷击。
“她怎么来了?!她不是在前头被太太拘着吗?咱们望风的人呢?!”
“不不、不知道。”
她们说话间,江五已经带着嬷嬷丫鬟走到了阶下。丫鬟倒还罢了,不过是平日服侍的夏果秋果等人,嬷嬷里为首的却是江太太跟前的得力人,在江府内宅里很有体面权势的。而另一个,虽然地位不高,却是外院大管家的妻子,能往江府丞跟前递话的人。
走过方敬宽身边的时候,江五看了他一眼,只一眼就转开了目光。
方敬宽是相貌不错,但也不是多么出类拔萃让人移不开眼的那种,见惯了商玄宙、了尘甚至照幻等人的光采出众,江五看方敬宽时只当他是个路人。何况此时这位路人还被烟儿算计了,更加入不了江五的眼。
可方敬宽心里头,却因这一淡漠的一眼,生起一种莫名言状的滋味。
他年轻,见识却不少,于女人和情感上也并非一无所知,当年在故乡时还曾有过一位交情不浅的红颜朋友。所以在这一刻,他非常明白自己心里头淡淡的酸涩和被冒犯一般的无名之火,到底源于何处。
江五从他身边走过,昂首挺胸,不给他一个正眼。
他适才因她惊艳,她却对他视若无睹。
当江五走过去的时候,他的目光,就重重落在她的背影上。她发间熠熠闪光的首饰,以及衣衫上金银丝线绣成的蔷薇花纹,全被他一眼扫过,刻在心里。
“你们在做什么?”他听到江五清脆的、透着威仪的声音。
嗓音很好听,体态也不错。他索性斜跨一步站到有利的位置,大大方方欣赏起江五的侧影来。总之事情到了此时,他陷在这里,可不是一两句就能分说清白的,又何必低眉顺眼委屈自己。
跟着江五的嬷嬷皱了眉头,训斥他说:“哪里来的狂徒!江府女眷在此,不知回避么?”
方敬宽并不害怕,反而笑了,朝躲着江烟儿的门扉抬了抬下巴,“我倒是很想回避,可惜身不由己。个中缘由你们只需问她们。”
江烟儿并未现身,轻轻咳嗽一声提醒婆子。那婆子总算醒悟过来,袖子捂住脸,呜呜咽咽哭着奔到了江五跟前,跌撞跪下:“五小姐!您来了正好,我们姑娘受委屈了,求您做主啊!”
她顺势想去抓江五的裙角好让自己的哭泣更有说服力,可手指尚未到达就猛然醒悟,想起江五平日对她们这一房的疾言厉色,赶紧讪讪缩了回来。
也亏她见机得快,江五只好将放松了打算踢出去的腿。
“把那没脸的东西给我拎出来!”
一声令下,夏果秋果互相看看,再瞄一眼站在旁边的方敬宽,觉得不妥。
江太太跟前的嬷嬷也低声劝:“姑娘三思。”也朝方敬宽暗暗努嘴。
江五冷笑:“她敢设局,也就是不要脸面了,又怕什么?”
嬷嬷道:“她固然不顾体面,可姑娘您和咱们府上的体面不能丢呢。等打发了外人,一家子关了门,随您怎么处置都成,眼下先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