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非常看不惯方敬宽悠哉悠哉的样子,到她家里来做客,不老老实实恭恭敬敬的,还一副看她好戏的态度?父亲真是……老糊涂,竟然对这种人假以颜色。
江府丞看女儿吃得太狠,皱起眉头,又怕女儿噎着,沉着脸把茶杯戳到江五跟前。江五看看茶杯没理会,自己伸手把父亲的半杯酒端了起来,咕咚一口漱下满嘴肉。三下五除二啃完一条鸡腿,又把酒壶拎起来喝酒,喝得淋淋沥沥。
喝完了,把酒壶重重拍在桌上,震得碟碗乱蹦,“爹,不管你叫我来干嘛,总之方家提亲的事我丑话说在前头,谁爱嫁谁嫁,反正我不嫁。您要是看上哪位乘龙快婿,千万甭找我,您还有孙女呢!烟儿铁定在乡下待腻了,正好接她回来替您招婿。”
“放肆。”江府丞脸色更沉。
江五站起身要走:“爹还有事么?没事我走了。”
江府丞是很有些话要跟女儿说的,而且想当着方敬宽的面说,可女儿一副混不吝的样子让他很头疼。这丫头从小被惯坏了,这些年大了他更不想管,只道女儿脾气虽然古怪些但做事有分寸,却没想到竟然这么不冷静。不过转念一想,莫非是对上方敬宽她才荒唐如此?
太太说的划单子的话又浮上来。
罢了罢了,讲什么道理,女儿这样子什么能听进去?再说他江汶混迹这么多年,什么时候是靠讲道理办事的。
“五儿,今天叫你来是告诉你,方家的提亲爹已经应了,回头就告诉你娘操办婚事。待嫁女不要乱跑,这些天在家给我老实待着。”
什么?!江五登时火冒三丈。
谁是待嫁女,谁答应婚事了?不是说婚事会和她商量吗,不是不强制吗,这么多年都没干涉她,怎么遇上姓方的父亲就转了性。凭什么?江五很想掀翻桌子一泻怒火。
“爹,除非你把我捆起来,一直捆到花轿里,捆进劳什子方家,否则想让我嫁过去绝对不可能。便是捆了我过去还有婚后呢,有本事你住进方家天天捆着我,千万别眨眼皮,别一时疏忽放了我跑!”
后半句是,有本事你让我死在前头,不然等你百岁,我照样跑得欢实。不过想了想到底是爹,忍了。
江府丞垂下眼皮,不训女儿也不解释,拿了个新杯子自己喝酒吃菜去了,眼观鼻鼻观心的样子就像早年没靠山时,在衙门里应付正头府尹。
江五看着父亲的模样越发火大,“皇后娘娘跟我说过,婚事让我自己做主!”
江府丞依旧不说话。
方敬宽看看老大人,清清嗓子,接上江五方才的捆人计划:“五小姐别担心,过了门不劳江大人亲自督促,在下也可以捆了小姐在家。”
江府丞吃菜的动作慢了半拍才恢复,心道你可真敢说。他斜斜瞥过去,用镇压下属的犀利眼风。方敬宽低头,坦然而歉意地笑了笑,却没有害怕的意思。
江五自从跟父亲冲突起来就没拿正眼瞧过方敬宽,此时更懒得瞧,冷哼一声,道一句“跳梁小丑”,转身就走。江府丞没拦着,任由女儿重重甩上大门。
江府丞把口中饭菜咽下,慢慢摇头,无奈道:“小女不服管教,又有皇后娘娘的话在先,恐怕老夫也无能为力了。”
方敬宽道:“可大人刚才已经和小姐说了,说您应了我家提亲。”
江府丞呵呵一笑:“幸亏只是口头一说,不然真下定做了亲,事后反悔倒让你家没脸。”
方敬宽摇头笑道:“小门小户谈什么脸面。我的意思不是责大人出尔反尔,是说只要有大人的话在,下头的事不劳大人操心。”
“哦?”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