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我先睡吧,困了。”打个呵欠,罗恭席地躺下去。
江五这时候才觉得有点不对劲,刚才左风说什么?“娇生惯养的无知小姐”?她没听错吧,是说她吗,她可一直是女扮男装啊!被发现是女的了,还是这家伙口误,把少爷说成小姐?
她忐忑不安地偷眼瞟过去,瞟到左风换了个姿势盘膝坐着,斗笠遮面,也不知道是睡着还是醒着。
过一会再瞟,左风依旧一动不动。
再瞟……
左风转头了。
江五像被捉到做坏事似的,飞快收回目光闭上眼装作打盹,左风却道,“看我做什么?”
江五闭紧了眼睛不说话,可渐渐的,她觉得左风一直没转回去,一直在看她,看得她很不自在,眼皮也直跳。装睡是装不得了,她索性张开眼睛瞪过去,“看你怎么了?不让看啊?”
左风不回答,就那么静静对着她。
隔着斗笠,江五依然只能看见他的下巴,可她却能被他透过斗笠缝隙看得清楚,明显处于弱势。她觉得真不公平,“你总戴着帽子干什么,就因为你奇怪我才看的!”
左风用鼻子哼气,“你还真是心宽。”然后转头继续看外面去了。
他什么意思?
他干嘛这幅态度,很瞧不起她的样子?她还没跟他算账,责问他为什么把马交给劫匪呢。江五顿时生气。
“姓左的,你给我把帽子摘了,好好跟我说话!”
一句话把已经起了鼾的罗恭吵醒,罗恭抬头左右看看,吸吸鼻子,翻身又睡了。
左风转过身朝向江五坐,伸手把斗笠摘下来,“这是第一次,我不计较。下回说话客气些,我是你请的镖师,不是你的家奴,能让你随意吆喝。”
江五终于看到对方庐山真面了。
还……还是有点好看的。鼻梁很直,眉骨很高,眼睛很亮,可也只是好看而已,比寻常人强,可远远比不得了尘等人天生清奇。又没有帅得惊天动地,干嘛整天带着斗笠怕人看,干嘛冷冰冰的,不说话则已一说话就给人添堵?
“你还知道你是镖师?我请你是保护我和我的财物,不是请你把马和银子交给劫匪的,你竟然还告诉劫匪我有钱让他们来抢我?劫匪抓着我的时候你在干嘛,怎不见你和他们发脾气冷嘲热讽呢?怕他们砍你?我手里也有刀!”
江五先只是还口,可越说就越生气,也清晰想起之前的旧账来,每个细节都想起来了。她发现自己真是无可救药,竟然被一系列的变故惊傻了这么久,连账都忘了算。这件事从头到尾,明明都是两个保镖有问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