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想了一宿,蛛丝马迹,点点滴滴,思来想去之后她非常确信,身边这两位的确是正经保镖。但她也非常确信,俩人真没当她是正经雇主。就冲深山娘娘庙里那个十分严重的玩笑,她就不能再跟他们走了。管他们是谁派来的,总之那种吓死人不偿命的“玩笑”,她真得不想再经历第二次。
“我会照常付账的,你们径自回京跟镖局领银子就好,但后半程路不劳二位,我通知爹爹派人来接我。”
江五很认真地向两人交待。大声说出决定之后,她更坚定了念头——回京,远离罗左二人。
她的思路更清晰了,再不是前夜娘娘庙的混乱状态,也不是昨日的纠结状态。
罗恭看看左风。
左风松开了江五的缰绳,“决定了吗?”
“嗯。”江五重重点头,“这半个多月来,辛苦两位了。”语气很客气,非常有礼貌,再不是对两人吼叫时的任性之态,可也客气出了距离感。
左风扶了扶头上斗笠,沉默一瞬,调转马头往驿馆方向走去。罗恭在后头叫了一声,“兄弟,你不……”话到一半就住了口,因为左风没回头。
江五收回缰绳,不管两个保镖如何商量,直接策马朝驿馆驰去,眨眼越过了左风马前,窜进院子里。
进院找人,交代身份,赏银子送书信,一套事情做完,江五被驿站的小官客客气气请进内院休息。在这种穷乡僻壤里,她那当京兆府丞的爹就是天王老子,没人敢怠慢她。
这时候她才发现两个保镖没跟进来。他们还在外头吗,还是走了?她想了想,觉得还是出去交待一下为好。毕竟在娘娘庙出事之前,两个人一路上还是尽职尽责的。
她是个心宽的,决定了回家之后情绪也好了不少,仿佛放下一个沉重的包袱,浑身倍感轻松。于是也不跟两人记仇,走出驿馆去道别。
罗恭和左风果然还没走,骑马停在馆外十几丈远的地方。
江五走过去,听见罗恭和左风说,“……你赢了,但接下来能赢吗?”
没头没脑的话,江五也懒得问缘故,上去径直和他们道别,还很客气地问:“回去路费够吗,要不我先垫些?”
罗恭笑呵呵地不说话,勒马转头,往旁边退开几丈远。
江五诧异,问留下来的左风,“你有话说?”自从进了娘娘庙这个人就怪怪的,净做不着调的事情,莫不是中邪了。
却见左风下了马,站在她跟前开口问,“跟你打个赌,如何?”
什么情况?江五皱眉。
左风道:“早饭没好好吃,现在这时辰城里馆子约摸都开了,咱们临别一起吃顿好的去。”
“这没问题。”江五对吃喝并不排斥,还有点想念县城里的醋酿丸子。只是打赌是什么意思?“要喝酒划拳么?”
左风摇头,“进城看见第一家馆子便进去,若好吃,你什么都不用说,直接跟我们去海城。若不好吃,你摘了我的斗笠再决定,回京或去海城都由你。”
啊?
江五默默把他的话重复一遍,最后确定不是自己脑子有问题,是他脑子有问题。
左风问:“听懂了吗?”
“听懂了,但没弄懂。”
“听懂就好。你只告诉我——”他放慢了语速,“你,敢,赌,吗。”
……
……
“大堂三位——醋酿丸子一份——酒酿丸子一份——酱牛肉,上好烧酒,卤菜两份——”
店小二热情过头的吆喝绕梁许久,江五呆呆坐在酒馆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