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叡话音刚落,却不料齐王已经站在他的身侧了,齐王个头修长,与自己的儿子们的身高相差无几,他等林叡刚说罢,便上前毫无留情地扇了林叡一巴掌,冷冷说道:“你倒说说,我偏爱谁?”
林叡显然被突如其来的一巴掌吓得不轻,恍然良久,才惊愕回道:“孩儿不敢,孩儿说了错话……”
齐王的眉间蹙着寒意,冷眼瞥过林叡,眼里看不到一丝对儿子的温情,“这种话,我不想再听到。”说罢,走到林臻面前,看着林臻脸上的红印,齐王对身侧的仆人吩咐道:“带臻儿先回去,把他的脸敷一敷。”
甄夫人也起身对齐王道:“那妾身也先回府了。”
齐王点了点头道:“那你也先回去吧。”
众人见着齐王对待两个儿子如此的差别,都私下里议论开来,裴芙隐当然没有参与,只是心里早就知道,曾经经常在齐王府里,又怎么不晓齐王的心思。齐王林淮岸极尽宠爱甄夫人与幼子林臻,对齐王妃和林叡几乎是不闻不问,若不是朝廷施压,他们母子二人恐怕是没有今日的地位。
也正因为此,林叡从小生活压抑,他从来都是小心谨慎,拘谨有礼,因为他知道,他由不得半点行差踏错,在他的人生里,除了墨守成规,别无他择。
皇太后见到此幕时,低下头无奈地叹息道:“淮岸太过任性,与他皇兄……是一样的,终究只怪我……怪我当初没有教育好他们兄弟俩……”
裴芙隐见天光有些黯淡了,秋日里的日头短,想着没事便也早些回去,毕竟留在这里也没有多大意思,文香园里的那些热闹与欢喜也只是属于别人的。
她和皇太后告退时,甄夫人也听到了,她刚欲和林臻离开,听到裴芙隐也要走,便同她讲道:“芙儿也要回去吗,那与我们一道吧。”
皇太后不舍地牵着裴芙隐的手,对甄夫人说道:“那带芙儿一程吧……”说罢又犹豫了片刻,才又道:“甄绮,芙儿一个人在公主府无人照拂,哀家又在宫中力不能及,哀家不情之请,望你能多去照顾芙儿,她尚年幼遭逢巨变,如今一人独居在公主府,哀家放心不下。从前她总来齐王府,与你熟稔,眼下她也没有什么人能够靠的上。”
甄夫人回道:“甄绮自然明白,无需太后多言,芙儿也是我看着长大的,她性格善良,我十分喜欢,日后我总是会多去看望照顾她的。”
皇太后听到甄夫人这么说,这才放下心来,抚了抚裴芙隐的手背,道:“那芙儿早些回去吧,哀家也要回宫了,哀家知道芙儿是不会进宫的,以后怕是见到你的机会少了,只能故作些这样的活动,借着法子的来见见你。”
裴芙隐听到皇太后这么说,鼻头有些发酸,微微叹道:“那芙儿答应外祖母,若有见面的活动,芙儿都会来的。”
皇太后点了点头,放下裴芙隐的手,叹道:“那早些回去吧。”
秋日的光景淡漠忧愁,即使有暖阳照拂,却也免不了失落,更何况这样的分别。
公主府确实离着齐王府并不远,裴芙隐不忍拒绝甄夫人的一番好意,同皇太后告退后,便上了他们的马车。马车上林臻也在,与裴芙隐阔别两年,再次重逢,林臻心中杂陈不知滋味,一时间犹豫该如何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