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狐狸倒真的不曾找她,阿缠也只是将一些特殊处理“食物”放在门外,
放下便走。
她有时耐着不吃,不吃不过几便‘饿’得面目全非,硬生生抓的自己皮开肉绽。只要一不受控制,阿缠就不知从哪里冒出来把东西硬塞到她嘴里,一进食就能管好几日,但是一想到自己真的堕落到双手沾血的地步,焚桑就干呕不止。
一到夜里,黑暗潮水般袭来,她心里的创痛就开始发作,却也不敢睡。一入梦,白天担心的种种,一到梦里便成了真,噩梦一个套一个。
有时候焚桑也觉得自己毫无价值,可真的一想到死,又偏偏不甘心,明明就不曾是自己对不起任何人,为什么却一定要落得个如此下场?焚桑心里一直闷着一口怨气,却连这股子气都要小心翼翼的压抑着。生怕一个不留神,心生魔。
她只能每日这么耗着,不愿意昧着良心继续偷生,又不情愿大公无私的死。
哪个选择都不是她想要的。
日子一天又一天,转眼八月盛夏到了,植物枝繁叶茂,目光所至之处,一片高峻而深密的绿。
这日,焚桑紧闭的屋门总算开了
她袭一身清凉的白衫,向山腰走去,准备去见见大狐狸。这段时间,他也一直窝在这山里,这个时辰估摸着是在潋滟潭边钓鱼。
偌大一座山中从来没有人迹,她也是后来才知道,这仙气聚集的蜉蝣山,本是一位年轻有为的山神在治理。他为一人类女子私自和狐狸做了交易,便将山抵给他,却最终落的终身监禁的下场,到最后这山就成了狐无诡的私人物品。
大狐狸至结界封山,除了有些灵气的精魅和动物,其他的别说上山了,就连看见道都难,可惜了这座灵秀的山。
就大狐狸这放诞不羁的性子,也难怪六界中人谈虎色变。
潋滟潭是由垂直而下的瀑布形成的,它是个瀑布潭。还未走近就听到瀑布清凉的水声,这般钟林毓秀,焚桑心中的烦杂减轻不少。
走近后她一眼就望见了狐无诡,他坐在潭边凸起的一块岩石上钓鱼,还未落在潭里的瀑布水,飞花碎玉般溅到他身上,他也由着这水的亲昵。丝绢制成的袍衫便松松的罩在身上,遇水便服帖的趴在狐狸的身上,勾勒出肌理的线条,的确神采风流。
她径直向大狐狸走来,眼看就要一脚踩进潭里,她却如履平地,在潭中行走。
一抹白色的身影,静静的矗立水中,亭亭净植,洗净铅华。姝丽的面容上却配有坚毅而凛冽的目光,狐无诡想起残夏的白瓷荷,美的细腻但是却生命力极强的绽放。小小的她们竭力停留在时间里,说不出韵味的倔强,叫人一眼过后便难忘她们的美。
“臭丫头非往水里走,扰了我的鱼”
“抓鱼还不简单?”焚桑指尖轻轻一勾,一尾肥腻的大鱼直出水面,悬在半空,鱼儿死命挣扎,来回摆动粗壮的尾巴。
狐无诡嘻笑出声,眼里摇曳不定闪烁着离合的光。
“直接抓那有什么意思?”
说完,那鱼儿便垂直落回到水里,它惊吓似得逃窜开来。
焚桑盯着被戏弄的鱼儿,声音闷闷的“······你问过鱼的感受么?”
狐狸觉得她这模样甚是可爱,便摸了摸她的头,又笑起来。焚桑皱着眉躲开,她对眼前的这个大妖怪很是不理解。
她好歹还知道闻人铩羽是站在哪一道的,想要什么,可这个狐狸真的是完全没办法揣测,对于妖界的事情他真是从来不过问,就连狐族的死活都从来不管,没有领军人物的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