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的高耸的塔楼直插云霄,顶端已经看不见了,黑灰色的流云阴沉沉的盘旋着。呆板的,死气沉沉的这么有规律的旋转着。这建筑简直就是乱石堆砌成的,呈螺旋着上升的样式。走近才发现,一片宽广红色粘稠的血海将塔楼环绕起来,海上没有任何的桥梁,呛鼻的血腥味几乎让人受不了。
“先生,我…我不能走了,再走的话,塑人会被这血池里的魔物吞噬掉的…”
骷髅沙哑粗糙的声音,为了讨好闻人铩羽努力的咬文嚼字,笨重的发音显得格外的违和。
“没事儿,好孩子,我知道。”铩羽轻描淡写的拍了拍它的大脑袋
“嘎嘎嘎嘎!”那骷髅得到褒奖般的狂笑出来,震的它的骨头嘎吱嘎吱作响。
“走吧”
说完闻人铩羽直直的向血池跳了下去,一个指甲尖利的巨掌突然从血海下伸了出来,稳稳的接住了他。每走一步,黑色手掌就像阶梯一样起伏着,小心翼翼,万分恭谨,焚桑看着时不时冒出气泡的血池,很难下的去脚…后面的狐狸一把拎起她,麻利的跳了下去,稳稳的站在黑色爪子的手心里。
“还什么神龙五子狻猊呢,磨磨唧唧的,烦死了。”
大狐狸嘴角一撇,颇有抬杠的意思。焚桑被他这张嘴贬低多了,鼻口里出气,就是不搭理他。她下意识向后望了一眼,那尊骷髅一直静静的蹲在原地,望向铩羽的方向。已经有些远了,可是那骷髅依然一动不动的,仰着大脑袋,固执又呆板的望着这边,那黑洞洞的眼眶里到底想传达什么呢?再望向闻人铩羽,他连头都不曾回过。焚桑忽然同情起那叫塑人的大骷髅,在这西大荒漫长的岁月里,等待一个人的呼唤是什么样的感觉…
“欢迎回家,焚桑。”
闻人铩羽转过头来注视着焚桑,他的语气平平的,却会不自觉被他的眼睛吸引,那里面有个黑暗洞窟,长有嶙峋的尖愣乱石,堆叠着往内核处深入…
在六界其他地方和在魔界境内的闻人铩羽截然不同。一开始焚桑还以为是真神法咒的禁锢,使得他的力量大幅度削弱所导致的。但是现在看来,这气场差别几乎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唯一的解释就是他是故意为之,就像蛰伏在黑暗里的猛兽,等待对方一个松懈的机会,然后给出致命一击。
不明觉厉。
一个巨大的石门映入眼帘,门上有许多面孔,惊惧的,痛苦的,狰狞的,嘶吼着,尖叫着,哭泣着,他们不太像人,只觉得面目全非,争相向前涌动着,力图挣脱禁锢,可那门却牢牢地将他们粘连着,逃脱不得。门轰隆一声便缓缓开启了。
“咯咯咯咯~”
一个娇小的孩童儿从里面一跑一跳的跑出来,不停的咯咯的笑着,这声音没办法形容,焚桑只觉得有猫爪在挠她心尖。
“先生离开了一个时辰加一柱香的时间,小佳儿在这个时间里一直在想先生。”她一边说一边向铩羽扑了过去。女童穿着明黄色半袖襦衫,煞是扎眼,料子轻盈,随着她的摆动也浮动起来,却看起来阴恻恻的,像个浮动的幽灵。
“真乖。”
闻人铩羽抱起她,那七八岁的女童捧起他的脸亲昵的吻了起来。她张来嘴巴,与铩羽的舌头交缠起来,一点点仔仔细细亲吻铩羽,偶然有银丝般的诞水顺着嘴角落下来。却不觉得淫秽,只是画面异常诡异,看的人心都是扭曲的。
半晌,那女童转过头来,直愣愣的看着焚桑。她的眼睛长的比常人更大些,整个眼睛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