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人铩羽的呼吸停滞了。死寂已久的心中,于无声处炸惊雷,卷起滔天巨浪,从来密不透风的壁垒,要坍塌了。闻人铩羽仿佛又听见那清丽的嗓音,温柔的唤他。
“阿羽,这珠子就同我一样,戴上它你就得乖乖听话,再不可顽劣,好吗?”
好呀…他面如崩玉四碎。
大狐狸冷眼看着他,嘴角微微翘起,他高仰下巴,如同睥睨众生的帝王。他忽然拂袖抬手,一个完好无损的珠串赫然出现。“闻人铩羽,你,没救了。”
说完,尾巴便疯狂的肆虐纵横起来,狐火膨胀,像地狱之花一瞬间开放,九条狐尾群体疯魔般的攻击闻人铩羽。这次,闻人铩羽像是没看见,他淡淡的等着,眼中的所有焦点,只聚集在狐无诡的手中的珠串上。腾起的每一条尾巴像蛟蛇,像游龙,凶残的啃噬着闻人铩羽。攻击密集,速度达到了巅峰,焚桑看的心惊胆战,眼花缭乱。
闻人铩羽貌似没有知觉,只是定定的站着。
像鞭挞,血沫横飞。
像刀舞,卓然凌厉。
像兽咬,戾气四溢。
他被撕扯的来回摆动,闻人铩羽还是静静看着狐无诡,眼里是空的。大狐狸突然抽手向他的腹部袭去,猛插进去,铩羽皱眉。
“也,就为了一个死了不知道多久的女人”
“你呀,咳咳”
一开口,血便顺着嘴角淌,闻人铩羽已经说不出话来,但是仍然是一副深浅未明的表情,他懒得看狐无诡,头便这么随意的偏向一边,薄凉的笑起来。
“呵呵,你懂什么…总有一天,你遇到了,你就知道了…”
他又侧了侧头,艰难把额前血黏在额前的碎发弄开,左摇右晃的撘上狐无诡的双肩,单手抚上大狐狸的脸颊,留下一团血汩汩的手印子,那眼底浓烈的交织怪诞妖娆的目光,神色妖治如花,一个人的眼睛,居然可以有这么多变幻莫测的情绪表达。
“你还是祈祷吧,永远都不要遇见”呵气如兰,但是,这语气比起告诫更像是诅咒。
“咔嚓”
狐无诡直接将他的肋骨折断,连着那段折断的肋骨,狐无诡抽出插在他腹中的手。
“是我疏忽了,忘记你早就疯了”
闻人铩羽闷哼一声,再没有着力点,他软软的倒了下去,狐狸面无表情的看了他一会儿,睥睨的将珠子甩在他身上,转身跃下高台,消失在月色里。
?死了吗?焚桑探出头来。
闻人铩羽挣扎着,摇摇晃晃的站起来,他紧紧的攥着珠串,光洁的珠子上沾满了血迹,他捧在手里,拇指轻轻擦拭,越弄越脏。望着珠玉,他忽然之间笑了起来,干净的像个才降世的婴孩儿。
只有一个瞬间。
?他的头发凌乱的飞舞着,黑袍残破不堪,胸前一大块都不堪入目,裸露出来白森的骨头,明晃晃的扎人眼,他将手伸到胸膛里面“咔嚓,咔嚓”几声,所有折损的肋骨都被他掰断,铩羽像随意的处理垃圾一般。他闭上眼,风中像有磷火闪耀,围绕他汇聚起来,分秒之间,内脏生长,骨头新生,肌理重组,皮肉闭合,完好无损。闻人铩羽直接撕开上身的衣服系在腰间,他裸着上半身,寒玉一样的皮肤,在红月之下好像莹莹发光,线条的起伏,仿佛是用笔细细勾勒出来的。
精致,妖异,完美。
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