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腥的气息扑面而来,他的腹部殷红了一片,地上已经积有一滩血迹,这时候焚桑才看到他苍白的脸,还有剧烈起伏的胸膛。闻人铩羽出去大半个月了,说是月余回来的,这会儿却突然出现。
“你受伤了?”焚桑吃惊,眉头一皱,也蹲了下来,却又没有离得太近,保持一段尴尬的距离。“小舅舅稍后,我去叫他们。”
他头也不抬。“焚桑,这么好的机会,就这么放过吗?”
她盯着他,足足盯了好一会儿,焚桑才挪开目光,认真的说“很多问题的出现,不是因为一个因素造成的,杀了你,天庭与魔族的问题也不会得到真正解决,六界也不会因此安宁。即使我之前很想这样做。”
这样忤逆的话,他此刻却毫不在意。他还是眯着眼笑,“如果是我,可不会这样心软。”
或许是他受伤之后虚弱,或许是他今天格外的柔和,又或者是她这几个月压抑久了。焚桑嘴一瓢,冷硬的反问“你什么时候对我心软?”意识到多嘴,她心一紧,却还是顺着说了下去“我知道你们并不是真正认同我,不是我,她就不会死。被她拼命换来的我,却根本一点都没有继承她的果敢,她的强大。但是,为什么我非得活在别人的阴影之下?就因为是闻人烬染的女儿,我就必须为魔族出力?如果可以选择,我宁可不来到这个世界上。”
天庭的毫不留情,师傅的冷漠,魔界人的抗拒,自己亲舅舅的利用。父亲这边的天界,母亲这边的魔界,没有人过问她过的是好还是坏,他们把她当一个物件去衡量,这么久焚桑并非没感觉,现在的她却改变不了任何事情,所以她选择了硬起心面对,沉默。
闻人铩羽愣了一下,焚桑在他面前从来都是沉默的。她总是小心翼翼的提防他,或者闷声抗拒,或者狡黠的算计如何逃离。她有一千张面具,他们之间有数不清的关系牵扯,却唯独不像家人,焚桑的这一番话,却格外的孩子气,着实让人意外。
焚桑不知道自己抽个什么风,对这个大魔头说这些搞笑的话。她又是丢脸又是后怕。焚桑望着闻人铩羽捂着腹部的手,立马说到“不能再耽搁了,我去叫他们。”
“焚桑,”闻人铩羽看着她的身影,“其实你下界回来的那天,我很高兴。”
这会儿轮到焚桑呆在那里了,她见过闻人铩羽无数种笑容,每次他嘴角一勾,身边人都发怵。可他现在,居然笑的很好看。
就在这时候,门被忽然推开。鸦杀面色凝重的快步进来,他瞥见焚桑,眼底闪烁了一下,却目不斜视。“先生,茯苓夫人到了,雪凝剑伤不可小觑,请先生立刻就医。”
雪凝!
焚桑心一紧,这才意识到事情严重性。
雪凝是顾梵音的佩剑,此剑是专门斩杀妖魔的利器。大妖怪们的愈合能力极强,普通的兵器伤不了他们,若是被被血凝砍中要害,那会是一招毙命。可就是被雪凝划一下,那破口都是难得愈合的,妖力会不断流失,伤口无法愈合,耗也把人耗死。
焚桑来不及多问一个字,就被请了出去,而后他们又转移到哪里也不得而知了。其他人,对此事也并不知晓。魔界一直群龙无首,闻人铩羽却是他们之中的佼佼者,多的是魔人在暗中惦记他的位置,哪怕一点风声,都会让他们处于危险之中。之后闻人铩羽一直都没有任何消息。后来她才知道,伤口在身侧,好在没有伤及任何脏器,就是这样,焚桑也整整几个月再没看见他。月余一到,他们这边才道出闻人铩羽从外面回来的消息,只说他受了小伤,所以众人见他脸色有几分白,也并没有在意,至于是真没事还是假没事,这就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了。这段时间凡间妖魔肆意,天庭把矛头直指魔界,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