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是啊,为什么呢,焚桑自己也说不上,她现在不知道怎么了。已经没有当初那种骄傲,在一次次的不如意里,她的这种光芒被打磨掉了。说不清楚,焚桑觉得自己没资格。以前她不想承认,更不屑于承认,可是闻人烬染真的太完美了,她站在魔族人心中的巅峰,焚桑爬不上去,焚桑也不能爬上去,六界有六界的纲常,她怎么能有了逆反之心。
焚桑勉强的笑了一笑“恩…以后,会有机会的。”
焚桑这下也算没说谎,善意的糊弄了一下菩提。菩提点了点头,也没说什么又和焚桑一起安安静静地坐着。大荒从不曾遮掩自己的满目苍凉,没有浮华的特点,正如直愣的菩提一样。起码这些真挚的感情,焚桑还是很珍惜的。
第二日,她破天荒的一觉睡到天亮。没有人急急忙忙的赶来叫她起来准备,也没有三重拖她训练,忽如其来的宁静,让焚桑有些不习惯。一赶到正厅,就看见三重野瞳在悠闲的捣鼓着地图,平时老跟在他身边唠叨战况的那个粗鲁大个子将领也不见了踪影。囫囵公子和万竹生正在煞有介事的下棋,空旷的大厅特别安静。焚桑刚坐下,西边就传来轰然的巨响,焚桑一怔,又打起来了?
“不要激动,这不关我们的事。”囫囵抬起头笑吟吟的安慰到,“哎哟!我刚才说话去了,这子不算不算!重来。”他猛的皱起眉头,急急的抢子,整个视线都在棋局上。焚桑看这西边黄沙满天昏暗的天空,隐隐约的觉得不对劲,却又说不上所以然,她连忙扯起囫囵让他说明情况。囫囵还是吊儿郎当的,心思完全在对弈上。
万竹生儒雅的一笑“小主人莫急,这便是最后一仗了。并且,轮不上我们出场了。”
“什么意思?”
万竹生猛地敲下棋盘上的一颗黑子,笑吟吟的望了不服气的囫囵一眼。
“我赢了。”
他这才不慌不忙的站了起来,不理会囫囵气恼的嚷嚷,和焚桑解释起来。“今天是最后一仗。用的就是田忌赛马的最后一个对阵策略。蜀山的好马对阵魔界的劣等马。他们本来就没想真正拿掉大荒,这次不过是试探。所以我们只要在最后给他们一个甜头,让他们满意而归就可以了。”
说的轻巧,其实就是要派一个战斗力不强,但是人数多的梯队送死,也就是直接割子保命。也难怪,闻人铩羽当初留下的就几乎是死局,这样两全已经很不错了。焚桑颓然的坐下来,那么说…这几天里和她同生死共存亡的魔人将成为炮灰,一时间只觉得满眼的酸涩。
焚桑闭上眼“他们自己知道吗。”
囫囵歪着头插嘴道“我们只说让他们守南边的阵地,不到晌午就会增援。”
“然后,你们根本就没打算真的去帮忙。”
“魔界有很多因为这样那样原因并不强大的魔族,对弱肉强食的魔界来说,弱小就如同残缺。虽然先生给予他们庇佑,但是他们心里很清楚,不能成为作为力量而存在的魔族就是废物。而今给他们这个机会,相信他们用命换来的,应该是种满足的释然。”
万竹生还是扬着嘴角,谦谦君子,风度翩翩。说的话却叫人心寒,焚桑突然愣住,一种不好的预感弥漫开来。
“菩提呢?菩提在哪里!”
囫囵收拾棋的动作停在半空中,万竹生也沉默起来。
一片寂静。
“菩提自己请愿的,他是跟着烬染大人,老一批出生入死的功臣,这样也对的起他从前双头魔牛的称号。”三重野瞳开了口,她头也不抬,声音异常冷硬。
焚桑声音徒然拔高,其间夹杂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