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皙纤细的手指认真地摆弄着棋盘上的黑子,方才占尽上风的白子失去了两翼的防护,分散被黑子包围,尽数被灭。破已!少女冲着身旁的少年扬起了嘴角,满意地用手支着下颚,那双灵动的眼睛满含笑意。但少年并没有因失败而烦躁,他伸手抚了抚少女的及腰的秀发,这是我的聘礼,不知娘子是否应允。少女低眉,破阵之后,白子分散八方四角,隐约可见一个字:
“婚”
少女两颊绯红,含笑不语。
“不说话就当默认了!”少年环抱着眼前的心上人,顺势将她拥入怀中。
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腊月十五的夜晚,连续几天几夜的大雪混杂着黄色泥土的污秽,湿漉漉的化成泥浆,填补石板路上的缝隙,偶尔有行人踏着凹凸不平的石板,裤脚被溅起的污水弄湿之后服帖地粘在腿上,啐了一口:真冷。侧耳倾听,似有什么东西渐渐逼近,“嗒嗒嗒”,在空旷的街上不断回响。那行人好奇地向远处张望。月色朦胧,有一团黑雾缓缓移动,遮盖了仅有的月光,他微眯着眼,尽可能地适应突如其来的黑暗。突然,地上的水花溅起半丈高,利索的落在了那人身上,顿时如坠入千年的冰窖。
“找死啊!大半夜的……”
黑雾渐渐散开,月色清冷,高头大马上黑色的披风顺风张弛,如鹰隼在风中展翅翱翔。披风上隐约可见一头目光冷峻的雄狮,呲着嗜血的爪牙,警戒的瞪着前方。他怏怏地立马捂了自己的嘴,不顾寒冷,抱紧了瑟瑟发抖的身体,小跑着躲进了旁边的客栈。
“八百里加急,速速开门!”
威严的城墙上,资历颇深的将军闻言向城楼下看去,立刻命令道:
“快开城门!”
是羽林暗卫,隶属于当朝太师司徒烽,专门为朝廷,或者更准确的说事司徒烽,刺探各种情报,平常分散在宝嘉国各处,并不来上京汇报,饶是资历颇深的军长先前也只见过一次。那一次,太尉刘韫以叛国罪被诛三族,女眷被充入教坊司,满朝哗然。
一次就够了,这一次不知要轮到谁!军长在内心里暗暗嗫喏。
年轻的士兵被内侍引入皇宫中的某处宫殿外,庄严地呈上边境的密报。大殿内,司徒烽悠然站在阶下,信手捋了捋略微花白的胡须,静静地等着帷幔内的答复。昏暗的烛光里点点露着光,帷幔里的那人似乎并不在意微弱的烛光影响了她的视线,毕竟一切都皆如她所料,这封密函不过是在证实她的猜测。
“事已至此,按计划进行”帷幔内的人挥了挥手,并不愿多说。
过了几个时辰,天空已露鱼肚白,是一场黑夜的结束,也是另一个未知的到来。
门童便有书信来报。是阿琰的飞鸽传书。她骨碌地穿好了胄甲,静静地听着门童读信,痉挛的双手紧紧握着腰间的青羽剑。
太师欲反,速入宫!
她沉着地发号施令,携虎符调出城内两万铁鹰军,并派亲信封锁城门,将整个上京围的如铁通一般。一切待命,关门打狗!
然而,踏入丹凤门,公孙璃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太静了!司徒烽难道会束手就擒,这恐怕比母猪会上树的笑话更难说服吧。难道有埋伏?果不其然,城墙上瞬时排列着整齐的弓箭手,拉着满弓,齐刷刷地对准城墙下的她。
“铁鹰军听令,懿华公主乃是敌国王族之后,此次带兵入宫,实为谋反,尔等若放下武器,视为受人蛊惑,不予追究,否则,以叛国罪论处!懿华公主其行可耻,其心可诛,奉陛下谕旨,削其封号,贬为平民。弓箭手准备,放箭!”
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