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二,后山的捕兽夹安好了吗?最近经常有野狗出没,老爷在后山种了一些名贵的芍药,可不能被这些牲畜糟蹋了。”一个小厮高声说道。
“早放好了,我在离那片芍药东南西北四个角分别放置了一个连环夹,保证那些牲畜有来无回,并且树了一块石头做标记,你们大家可听好了啊,千万别乱踩,爷爷我想的周到吧!”另一个小厮颇为自豪的应声道,却惹来一阵唏嘘声。
“下月二十六就是老爷的五十大寿了,听说啊,四公子要回家祝寿!”
“你那不是废话吗?老爷五十大寿四公子怎么可能不回来……李全,别动那只鸡腿,那是老子的……”
……
杂役们七嘴八舌在一旁议论,真是影响她的心情。她最讨厌别人吃饭说事,好好地饭不吃,管那些没用的事情干嘛,也不怕闪了舌头。
飞霞山庄的名头她是知道的。飞霞山庄的第一任庄主就是前朝大司马萧远山的儿子萧文博。大兴二十五年,圣祖亲率十万大军攻克上京,萧远山奉国玺投降,意在保全皇亲贵胄的性命。然而,狡兔死走狗烹的道理在哪个朝代都是通用的。萧远山也明白,光靠一个国玺根本保不住贵族的性命,据说早在圣祖进城之前就安排萧家上下转移。后来且战且退,在蜀山定居。一百多年过去了,萧家的生意遍布全国,萧家的实力不容小觑。想当初太傅曾为弟弟分析朝中形势,重点突出萧氏。萧氏能够在亡国之后屹立百年而不倒,恐怕非良善可欺之辈。现在萧家的当家人是萧烨,听闻他虽是庄主,却不喜管事,庄中所有事物结交由二公子和妻子萧吴氏处理。
飞霞山庄最近很忙。来来往往进进出出,每个人都行色匆匆,但有条不紊。
“梨儿,把茶给老爷送去。”
普洱的香气自茶水中悠悠溢出,令人神怡。那年软风微雨,姐姐忽然爱上品茗这一高雅之事,特意烹制普洱,邀上她和殷晟一起品茶。饮非其人茶有语,闭门独酌心有愧。不擅长作诗的他信口来句诗,真真笑的大家喷了一口好茶。想必那时他是极不愿意答应这门亲事的吧,可惜我只当一句玩笑话。茶犹在,人四散,物是人非。
飞霞山庄分东南西中四院,中院为庄主萧烨居住。山庄的格局可丝毫都不逊色于上京的王府。走过长长的回廊,入门便是曲折的游廊,足下是鹅软石铺成的甬路,旁边是高高的院墙,挺柱墙壁,门窗护栏,镂刻着花纹,面上涂着金漆。大小窗户有些缕着琦纹,有些刻着琐纹,是以青色。亭台楼阁,通道相接,可以登临互眺。石阶小桥,横跨河上。走过石桥,只见佳木葱茏,奇花灼灼,其中微露羊肠小道,再进数步,平坦开阔,两边飞楼插空,雕窗秀栏,恍惚隐于山林之间。早间听闻萧烨性情淡薄,甚是喜欢做个隐士,每逢初一十五,都要沐浴更衣,想来所言非虚。公孙璃正欲敲门,却听见里面有话传来。
“下月二十六就是父亲的寿辰,想必四弟会回来吧。”说话的想必是萧家的二公子,声音温润如玉,听来倒是谦谦君子。
“不错。算来为父已有六年没有见过他了,想起他临走前你们兄弟还经常为了小事打架,转眼间,你已及冠,而你四弟都已经十八岁了。”想来萧烨一定摸了摸自己的胡须。想必萧烨也乐的让两个儿子相互掐架,就如小时候我与姐姐各使出十八般武艺一定要独占父皇做的布娃娃。
还是不听墙角了,陶瓷的茶具端了一个时辰也累死了胳膊,她象征性的敲了几下门,便低头推门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