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皇后如此要求,凌云朗不由上前一步,嘴唇动了动,终是化作了一声叹息。
穆冠卿对皇后的印象还算不错,更何况,他调查过不少后宫秘辛,承帝落到这位皇后的手里,未尝不是一种折磨。
思及此,穆冠卿自是没什么好拒绝的,“皇后娘娘严重了,待我登基,会让皇上保有太上皇的封号,而您身为皇太后,自然是能留在皇上身边,照顾左右的。”
皇后怔了怔,随即俯首行礼道,“多谢。”
于是乎,承帝再次醒来的时候,嗅到的仍旧是熟悉的龙涎香,看到的亦是华贵不失典雅的摆设,与之前如出一辙!
承帝揉了揉钝痛的太阳穴,就见皇后端庄秀美的面容出现在了一边,“皇上,您醒了。”
“皇……后。”承帝挣扎着想要坐起来。
皇后起身扶了一把,顺便在他身后垫了引枕,端过了一杯茶水,“皇上,您昏睡了好几个时辰了,想必口渴的很,先喝口茶吧。”
承帝的确是口干舌燥,也顾不得其他,牛嚼牡丹一般咕咚咕咚连饮了数口,温热的茶水入腹,他脑子才算是慢慢恢复了清明,自然也想到了先前议政殿发生的那一幕。
这让承帝不禁怒意如狂,直接将手中的茶杯打翻在地面上,摔了个粉碎。
“穆冠卿,是穆冠卿!那个贼子在……在哪儿,老四呢,老四又在哪儿,朕怎么会在这儿的,定文侯,还有大……大将军,马上把他们叫过来,叫过来!”承帝用唯一能动的手臂,狠狠的拍打着床榻,歇斯底里。
皇后却是不以为意,坐姿都没动一下,直到承帝发泄过了,她才开口劝道,“皇上,您动作轻一点,您身上插着银针,要是碰到了,可就没办法说话了。”
承帝这才意识到,自己面上脖子上,插了几根银针,赤红的眼底划过了一抹不正常的亢奋,“朕……朕又能说话了,怀安!对!把怀安叫过来,让她给朕治病,朕要好起来,朕要把皇位夺回来!”
皇后抚了抚手上的帕子,轻声反问道,“她是战王妃,您觉得她会听您的话吗?”
承帝猛然僵了僵,“那朕身上……朕身上这些银针是怎么回事?”
皇后笑意缥缈道,“那是臣妾求来的,因为臣妾想跟皇上说说话,这才舍了脸皮,求了怀安一回,想来也仅此一回了。”
承帝本能觉得这话不对,蹙了蹙眉道,“你想跟朕说什么?”
皇后规规矩矩放在膝盖上的玉手,捏了捏帕子,陡然抬眸,一向风平浪静的眼底染上了一种平日不曾有过的波动,似快慰,似叹息,“皇上,您大势已去,谢公子登基已成事实,皇位已经不是你的了,世平,你认清现实吧,你败了。”
眼见皇后说到最后,竟是改了称呼,凌世平登时被刺激了红了眼睛,颤抖的伸出手指,“你就想说这个?你这个贱人,谁给你的胆子,居然敢说……说朕败了?朕没有败,朕还可以翻盘,朕一定可以翻盘!”
哪怕被指着鼻子骂,皇后也无一分心伤,淡声反问道,“筹码呢?您还有翻盘的筹码吗,您现在恐怕连这座小小的凤仪宫都不出去,若是没有这几根银针,您话都说不出来,世平,现在的你,又能做什么呢?”
被皇后揭穿了赤裸裸的现实,凌世平瞳孔骤缩,惶然颓败,下一秒,他似是想到了什么,眼底蓦地注入了一股生气。
“朕不可以,但你可以啊!”
承帝努力地伸出手,想要抓住皇后的肩膀,努力放柔了声音,半是祈求,半是威胁道,“朕败了对你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