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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深宫
华贵的配饰,只是腰间别着一枚玉佩,也和他手中白玉箫的色泽一样润泽透明,因为刚才侧卧在城墙之上,白衣上还粘了些许的灰尘,虽然刚才随意拍打了几下,也并没有全部拍打干净。

    白衣公子哥虽然看着俊美异常,也还有些柔柔弱弱,弱不禁风的样子,但是走起路来却步履生风,铿锵有力,步伐极快,却听不见丝毫声响,几步的距离就来到刚刚啼哭之人的身边。

    这是城墙的另一边,墙根下,窝着一个瘦弱的身影,靠在墙边,低着头,手里拿着一条丝巾在轻轻的擦泪,这身影有点太瘦了,不是那种娇俏玲珑的瘦小,而更像是一种瘦骨嶙峋,穿的衣服也很素净,青色小衫,在这秋暮冬初的寒夜里显得格外单薄,头发也有些凌乱的披散着,擦泪的手上隐隐约约可以看到紫色的痕迹,像是被寒风冻得紫了,也像是被人扭打的伤疤。

    “看这身打扮,应该是宫里的小宫女吧!”

    白衣公子哥心里想着。

    小宫女并没有发现有人过来,还在低低的哭泣着,公子哥轻轻的咳嗽了一声,小宫女才发现有人过来了,明显是被吓了一下,浑身颤抖着,但也没有急着转身,而是把手里的丝巾系在了自己的脖子上,才缓缓转过身子,跪在了公子哥的脚下,身子全伏在地上,浑身颤抖的更厉害了。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这深夜里还在这里啼哭?”

    公子哥提了提嗓子问小宫女,小宫女也不答话,也不抬头,只是颤抖着伏的更低了。

    公子哥看着这么一个弱小无助的小人儿,心生怜悯,想着可能是自己声音太大了,吓着她了,于是放低了嗓子,手里的白玉箫也不拍打了,在小宫女面前,两条腿一高一低的半蹲下来,拿着白玉箫的手,搭在低一点的那条腿的膝盖上,把白玉箫拿到小宫女的身前,用白玉箫撩开小宫女的散乱的头发,再用白玉箫勾起小宫女的下巴让她抬起脸来。

    这小宫女脸上泪痕未干,被这突如其来的人和举动吓得瞳孔微扩,眼睛都不敢眨了,脸上还带着和手上一样青青紫紫痕迹,身子还在颤抖着,口里有动静却出不来声音。

    公子哥想着自己这样肯定更加吓着她了,收起了自己这一脸审讯的表情,也放下了自己抬着小宫女下巴的白玉箫,继续拍打起自己的手心,弯起嘴角,浅浅的笑了一下,公子哥本就俊秀的脸上,现在带着笑意,真如春风拂面,桃李花开。

    “小女子,不用害怕,我只是随口问问,这寒天冷夜里,你为何在这里哭泣?如实回答就好了,我也不会伤你分毫。”

    小宫女这才定了定魂,身子也不那么颤抖了,虽然头抬了起来,但身子还是半弓着,眼睛不敢看着公子哥,双手放在跪着的双腿上,局促的揉搓着自己的衣衫,努力着张开嘴说起话。

    “大……大人,惊扰大人了,小……小奴罪该万死!皇宫重地,本不应该哭哭啼啼,只是……只是……今日是小奴父母的忌日,实在是想念双亲,只好深更半夜躲在这墙根下小哭一下,哪知却惊扰大人了,望大人知罪,饶小奴一命!”

    这小宫女说起话来,这声音着实嘶哑难听,加上说话间又有几声啼哭,听着让人心头发麻,这声音不像是她与生俱来的声音,像是刚刚啼哭过度而嘶哑了,又像是嗓子受了伤痛而不能发声一样,公子哥看着小宫女脸上手上的那些青紫痕迹,心里估摸着这小宫女的嗓子怕也是好不到哪里去,估计是有伤,加上刚才又啼哭过度,看来是伤上加伤了。

    这深宫里的女人,哪有几个好命的,就这些现在得宠的也不过是过眼云烟,过不了几天,皇恩不再,也是凄凄冷落,有些人可能一辈子也得不到皇恩厚泽,老死在这寂寞深宫里,妃嫔尚且如此更不用说这些命如草芥的小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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