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何时拜入峨眉派门下学艺的?”丘敏敏问。
“静安是峨眉本家弟子,山上长大的,没有几岁拜师学艺这一说。”静安答道。
“你的天赋和底子还不错,只是按岁数来说,功夫是有些弱了,学艺的时间又这样早,如不是被庸师耽误了便是自己练功时没少偷奸耍滑吧!想来峨眉派立派已久,在江湖上也是有地位的,掌门人再差也不至说是庸师!”丘敏敏一番话的言下之意早已明了,“今后,可是不能了,我这双眼睛毒的狠。”
丘敏敏不开口说话还好,一开口就直接点出了静安最大的毛病,搞得静安只得心虚地低声点头道:“知道了。”
“千面玲珑剑法虽是我派的入门功夫,但因招式繁多,机变灵活,若练得好了,也可出神入化,只要是肯下功夫,就没什么难的,但若论其机变之处,就在于个人的悟性和机缘了,这一千四百二十八招就算是天才也难以一时掌握,现下你只记下了前二十招,不过也不要急,这几日里,我会把余下的招式画出来,你先看着,日后再做参详。”丘敏敏道,“和那老家伙折腾了一气,又说了这么多话,竟觉得有点饿了,我们去找些吃的吧!”
“这大半夜里,哪里还有馆子开着门,早都打烊了,我们到哪里觅吃食去?”静安疑惑地问道。
丘敏敏笑道:“大半夜里自然有大半夜里的去处!”话毕,一个跃身便上了屋脊,静安也不驳丘敏敏的话,只紧跟上去,却不想丘敏敏带着她竟到了流莺台。然则此时流莺台已不同于彼时静安所到之流莺台,虽是同一处地方,但却是不同的时间,静安当时来的时候是下半晌,场子里算是预热,现在已是大夜里,这才是流莺台最热闹的时候,从小楼外面便瞧见一片的灯火通明,又闻得丝竹声阵阵,此起彼伏,还不时传来楼内男男女女的歌唱声、嬉闹声、起哄声、欢笑声……
“师祖婆婆,我们真要到这里边吃东西么?”静安一见是流莺台,就喊住丘敏敏,低声问道。
“怎么,这里的东西吃不得么?”丘敏敏问。
“东西好是好,只是人不怎么好!”静安答道。
“听你这意思,是已经来过了?”丘敏敏笑问道。
“先前我是不清楚这里是青楼,要是知道才不会进!”十五岁的静安心中初谙男女之事,说起这话来到底还是有些不好意思。
“这青楼嘛,论理说寻常女子是进不得,不过你我当然不在寻常女子之列,况且这时辰也就只有这地方开着门,能吃的到东西了。”丘敏敏答道。
丘敏敏既如此说了,静安心下便想着不如就再进去看一看,不想二人刚刚行至流莺台门口,守门的龟奴见来了两个女子,就挡在了门外,门外揽客的一个姑娘在一旁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地细细打量了静安一遍,认出了静安就是那日大闹流莺台的人,赶忙喊来了老鸨。
赵妈妈急匆匆赶到门口,瞧见静安,指着两人,张口骂道:“好啊,臭丫头,先前在我这里闹了一番不够,今日竟还带了帮手来寻衅滋事,真当我流莺台没人了吧!”
丘敏敏抓住老鸨伸出的手,往上轻轻一抬,便疼得她嗷嗷直叫,大嚎饶命,此时又从袖子中取出一块小玉牌,问道:“认识这是什么么?”老鸨与龟奴见此玉牌,如同见了亲爹亲娘一般,连声道:“认识认识。”丘敏敏又道:“那还不去备一桌好酒好菜来。”老鸨赶忙吩咐道:“没眼力见儿的奴才,还不请贵客上春字一号房。”
话说这流莺台共分两层,一楼是大厅和陪客姑娘们的起居屋子,二楼是一应的雅间,分春夏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