悄问过周窈:“为什么理他?他像个神经病一样……”
周窈当时笑笑,只是说:“没什么,神经病也挺有意思的。”
迎念鬼兮兮地说:“好的我知道了,我不会跟陈许泽他们说的。”
周窈失笑,“干嘛?跟他们说也没什么啊,这又不是什么不能见人的事。”
迎念鬼机灵一样的眼睛滴溜溜盯着周窈转,半晌确定她说的是真的,若有其事地点了点头。
第二天,迎念就把这件事和其他人说了。
江嘉树几个只觉得周窈心肠太好了,“饿死他算了,还给他买饼吃呢,我不给他吃拳头都算好的了!吃大便吧他!”
照例挨了迎念一脚,“你怎么这么粗俗?吃大便吧你江嘉树!”
“我去!迎念你她妹的——”
两个人打闹起来。
周窈不在这,众人闹了一会儿,发现陈许泽一言未发,脸色也不明朗。
大家纷纷“端庄”起来,胆子最大的江嘉树坐到他旁边,手刚抬起,还没拍上陈许泽的肩膀,后者就已经起身走开。
看着他走人,一众人议论不已。
“许泽这是怎么了?”
“你看那脸色,吓死人了,我的妈……”
“八|成是不高兴了吧?”
江嘉树摇头,道:“他和周窈,瞎子都看得出来有点什么。这件事我听了都不爽,更何况是陈许泽,我猜陈许泽肯定是心里吃味了。”说着用胳膊肘一撞迎念,“大嘴巴,满意了吧?要不是你多嘴,大家不知道多其乐融融!”
“我大嘴巴?我看你是欠收拾了,你这个脏东西,吃大便吧——”
两个人又打了起来。
其余一众:“……”
……
回家的路上,陈许泽给周窈买了一根冰棍。
买虽买了,但他并不赞成天冷的时候吃这种东西,“冻坏胃,会不舒服。”
“没事,偶尔吃一吃挺好的。”
陈许泽看着她咬一口,又怕冷地在嘴里含一会儿,才慢慢咀嚼冰块,那模样像个惹人怜爱的小兔子。
奶浆化了,沾上她的嘴角,她伸出舌尖歪歪一舔,全被小舌卷进嘴里。
陈许泽看着她的一举一动,心里满是说不出的感觉。
那一种被柔软又温暖的力量填满,直至漫出包围,快要把你融化的感觉——
他知道的。
周窈看着辜玉君,想起的,是小时候和她一起撞见那天那个场景的自己。或许辜玉君在她看来有点令人心疼,但陈许泽比任何人都明白,周窈心疼的不是辜玉君。
她想心疼的是那个很多年前,无助,又惊恐地迷失在大人世界的他。
从那一天起,原本乖巧懂事的小陈许泽心里,在无法倒回的时间中,留下了永远弥补不了的伤痕。
周窈看着辜玉君,眼里潜藏至深的心疼,真正心疼的,是忍不住想起,又难以忘记的那个保护她、后来又变得孤戾尖锐的小小背影。
周窈第三次伸出舌尖舔舐唇角的奶浆时,陈许泽突然停了一下。
她跟着停下,侧身,“嗯?”
他伸出右手拇指,摁在她的嘴角,俯下身去,亲在自己的指甲盖上。
她永远都在心疼他。
陈许泽有时候也很想问,
那么,谁来心疼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