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珃消化完这句话时他一个跨步就从窗户那跳回了自己的房间,没给她拒绝的权力。
丝丝的冷风飘进来,窗帘的边角被扬起。
江珃觉得到现在脑子还是懵的,今天反应能力好像降到了零,她对他总是来不及思考太多,总是后知后觉,仿佛是天生的克星。
江珃怀揣着乱糟糟的心情进了浴室,想着,这个人可能真的是克星。
怎么好像欠他的一样。
又好像…..被骗了一样。
*
洗完澡出来江珃心里更加乱糟糟了。
他说等会过来,深更半夜的,江眉就在隔壁,一股忧愁涌上心头。
江珃把自己裹得里三层外三层,焦躁难安在等了会,又偷偷趴在窗口瞄了一眼,那边不见动静。
江珃看了眼墙上的挂钟,已经凌晨一点四十分。
房间里没有灯光,乌漆墨黑的,伸手不见五指。
她摸索了一阵,找到两元店买的小手电筒下楼悄悄开了电源。
却不料上楼时迎面碰上江眉,江眉穿着枚红色的保暖睡衣,一张清素的脸似有些疲乏。
江珃被吓一跳,“妈……你站那干什么?”
江眉说:“我听到你的声音,你去开电闸了?”
“嗯。”江珃把手电筒关了,问道:“不是说明天回来吗?”
江眉揉了揉太阳穴,往屋里走,“我不放心你一个人在家,就赶回来了。芸仙今天怎么回去了?”
“奥……她好像…好像家里有点事吧,我也没多问。”
江眉点点头,“早点睡,还那么多功课。今年可能是近十年最冷的一年,晚上被子盖盖好,听到了吗?”
“嗯,我知道的。”
关上房门,江珃贴着门呼了一口气。
“你又和你妈说谎了?”
床上传来一道男声,江珃的心又猛地悬起,开了房间的灯,朝那看去。
他躺在她床上,半靠着床头,随手翻弄着她放在床头柜上的历史书,两条长腿交叠着,看起来很惬意。
他把浴袍换了,穿了件t恤,外面套着那件黑色的羽绒服,底下是一条浅灰色的运动长裤,没穿袜子,男人的脚要比她的大很多,看起来干净有力,脚背上青筋凸起,透着劲瘦的美感。
他怎么可以这么自然地躺在一个不熟的女孩子的床上。
江珃抽掉他手里的书,说:“你起来。”
她的声音很低,又那么软,听不出来到底有没有生气,但那张脸板着。
杨继沉笑笑,从躺着的姿势换成了坐着。
江珃就站在他面前,他双腿敞开着,似乎一拉就能把人拉进怀里。
“不开心了?”他问。
江珃没回答,只说:“药酒呢?我给你擦。”
“这儿。”杨继沉递给她。
他仰着头,目光灼灼,似能将她盯出个洞,江珃一直不敢看他的眼睛,即使才认识不多几天,但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是不敢看他,好像一个陷阱,又好像是一个深渊,很容易让人掉进去。
江珃垂下眼,接过药酒,拔出塞子,说:“你把上衣撩起来吧,转过去。”
杨继沉站起身,很干脆的脱了外套和t恤。
要死不死的,江珃视线正好对着他的腹部,两条人鱼线延伸进裤腰带的边缘里,腹部结实的肌肉随着轻微的呼吸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