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出院之前,筱雅特地将他叫到了边上谈了半天话。主题就是,当丈夫的人一定要注意好孕妇的精神状态。孕妇本来就是抑郁症的高发人群,沈青又是个性格内敛的热闹,加上他们之前失去过一个孩子;她现在处于一种安全感极度匮乏的状态,随时可能被别人看来根本不算事情的小事刺激到。
“多陪陪她。”产科医生筱雅告诫雷总,“什么灵丹妙药都比不上你的对她的支持,尤其眼下这种微妙的时候。她是理智,可人的情感有的时候会打败理智。”
他也想躲进小楼成一统,管他春夏与秋冬。就他跟她,还有大花小花,吃吃饭看看花。可现在他们腹背受敌,到现在雷震东也没查出来到底是谁在背后使阴招。
付强下了法庭就不见踪影。雷震东把能用上的关系都用了,只差将江州掘地三尺,竟然一点儿付强的消息都没有。他那个律师一口咬定照片都是付强提供的。这个案子,就是他不接,也会有其他人接的。医院赔钱是惯例,谁打这个官司都不吃亏。
雷震东怎么可能相信付强有这么大的能耐。就算他那位便宜丈母娘死了之后,他搭错了神经立刻盯上了青青,拍下了她去明基广场的照片。那十几年前的照片又是怎么回事?当年连雷震东本人都没查出青青跟那个何教授的关系,可见他们的交往相当低调。
到底是谁拍下了那些照片,这人为什么还要邮寄给干妈呢?老三都走了十多年了,这人究竟想干什么。
原本雷震东已经安排人去调查,究竟是谁投递了那封信。但是始终没有任何头绪。那里不比江州,监控摄像头星罗密布。老三家又是待拆的老小区,人员进出自由得很,找个人跟大海捞针一样。因为一直没线索,加上妻子又陷进了官司里头,他就没怎么继续跟进这件事。
现在看来,他有必要再去青青老家走一趟,摸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
青青不过是位普通的副主任医师,无权无势,医术虽然不错可也不没掌握什么独无仅有的技术。这人如此大的能耐,有必要这么针对她吗?
这些事情,雷震东都没办法跟妻子说。她本来就是多愁多虑的性子,让她知道了,只能叫她白白担心。
“什么都别想,外头的事情都交给我。你就在家里好好躺着就行。我通知过阿姨了,她会过来做饭端上来的。”
沈青只静静地听他说着,目光落在了窗外。小区里头种了不少三角梅,这种花十分好养活,几乎一年四季都能开出热烈的红,明灿灿的,晃着人眼。大花小花对竹篱笆外头的一根树枝产生了兴趣,一直在那里跳啊跳的,两个小脑袋高高地昂着,不时发出咕咕唧唧的声音。
太阳正好,夏花绚烂,窗外是最好的季节。
“我走了。”他在她额头上又亲了一下,帮她调整了枕头的位置。
她木木地承受着这一切,等到男人推门而出的时候,才下意识地轻声念了一句:“路上小心。”
雷震东跟等到了免死金牌一样,简直喜形于色,立刻欢快地应了一声“哎”,冲到她面前,“吧唧”一口亲到了她嘴上,捧着她的脸连连保证:“我开车肯定集中注意力,不抽烟也不打电话。”
他脸上的欢喜是如此的明显,满得都要溢出来了。
沈青有点儿发愣,她从来不知道自己竟然能够这样轻易掌控面前这个男人的情绪。她呆呆地问了个傻气兮兮的问题:“你乐意跟我一块儿?”
跟她在一起,他真的开心吗?他是不是不好意思表现出不满?他大男子主义挺重的,总当她是需要被照顾的弱者。
“我这辈子最得意的事情就是娶到你当老婆。每天夜里头,我醒过来的时候,看到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