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这是当着我们的面威胁了?这有靠山就是不一样啊!人家是大教授大专家,那可非比寻常……”雷母说着说着,觉得不对劲了。明明儿媳妇嘴巴抿得紧紧的,怎么还有她的声音传出来。
沈青闭上了眼睛,脸上似笑似哭:“有人告诉我,要拿出对患者的心思和忍让对待婆婆,就能周全妥帖。可我没想到,有一天,我也要用录音这一招。”
她的手在屏幕上轻点了几下,手机里头传出了雷母的咒骂声:“你心里没数吗?这什么命硬成这样,克死了父母又克死孩子,现在你外婆也被克死了。……”
“你这人怎么这样啊,说个话还要录下来。”雷母彻底慌了。当初东东要结婚的时候,老家有个小叔叔说小沈命硬,结果被当场掀了桌子。
沈青关了音频,哀求着雷震东:“我知道我命不好,我不敢再耽误你。我错了,你让我走好不好?我错了,雷震东,我求求你。”
雷震东彻底傻了。他一直都知道他妈不怎么喜欢青青,她们从来都说不到一块去,见了面最多客客气气打声招呼而已。可他真没料到,他妈居然会对青青说这种话,那天青青的外婆刚走啊!
难怪她会说什么她命不好之类的怪话。他本以为是她天生就多愁善感,老爱胡思乱想的。合着是他妈在这儿作妖呢!
“爸,你带妈回老家吧,这儿你们也没什么朋友。”雷震东伸手抱起了妻子,低下头在她额头上蹭了一下,“你不是想回外婆家住吗?好,我现在就带你过去。就我们两个,还有大花小花。”
他是父母唯一的孩子,他不可能跟母亲断绝母子关系。既然近则生怨,那就离得远远的吧。他的小家都要被折腾没了,他还能怎么孝顺。
出院子门的时候,沈青眼睛盯着两只转着脑袋好奇打量她的芦花鸡:“我的大花小花。”
“放心,不会忘了的。”
外婆的老洋房好些时候没住人了。虽然因为沈青惦记,雷震东今早走之前,特地让人过来开了窗户换气,又摆了活性炭,可房间里头总还有股说不清的怪味道。沈青的性质却很好,靠在床上看窗户外头的两只芦花鸡。
这两个小家伙现在胆子大的很,到了陌生的地方居然也不知道害怕,完全不把自己当外来客,一直东看看西瞧瞧,不时跳上花坛打量一下风景,仿佛两个女王在巡视领土。
雷震东给它们放了碎米跟面包虫,一抬头,看到了雕花窗户背后,她在最后一道天光中微笑。
“回去吧,帮我把阿姨叫过来就好。”沈青看着在暮色中扎篱笆的男人,诚心实意地劝道,“子欲养而亲不待,你别跟我一样,以后后悔。雷震东,谢谢你这几年对我的照顾。”
雷震东原本还在笑,听到最后一句话时,他慌了,连绕过去进门都来不及,居然直接脱了鞋,从窗户里头爬了进去。
沈青吓得不轻:“你干嘛啊?”
“夜探香闺,行不轨之事。”雷震东素来没皮没脸,二话不说就扒了身上的衣服,只剩个裤衩,强行钻进了被窝。
沈青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能伸手推他:“你回去吧。真的,我没事。”
雷震东抱她出门的时候,雷母简直要晕倒了。原本一直最讲究派头的徐科长,直接坐在了楼梯口拍着腿嚎啕大哭。她怎么命就这么苦,一把屎一把尿把儿子拉扯这么大,转眼儿子就把她扫地出门了。
非常奇怪,沈青当时看到了雷母的样子,居然一点儿也不憎恨她,反而有点可怜她。
雷母活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