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要沐浴熏香,以示尊重。只是外头姑爷还在等,她们太磨蹭了也显得怠慢,于是才问郭满的意思。郭满骨头都要酸得散架,哪有拒绝的道理?于是便在双喜双叶的搀扶下,痛痛快快地泡了个澡。
周博雅也是耐心,等她梳洗好都已然戌时了他也不慌不忙,拿了一本书在打发。
鸡汤面早已糊了,郭满饿过头突然什么也吃不下,于是就这么撤了膳。
夜渐深,等周博雅也洗漱过,丫鬟们携着洗具抬着污水退出去,屋里就只剩郭满与周博雅两个人。合上书起身,他看着丁点儿大的新妇犯了难。
这么点儿的小姑娘,若是要动,他实在下不去手,不动的话,明日福禄院里不好交差。
周博雅坐在床沿,眉头皱起来。
郭满眼巴巴看着大美人,似是猜到他心中顾虑,无辜地吐出了一句话。而这话一出,叫拿不定主意的周博雅瞬间就绿了脸。她说:“我初潮还没来。”
周博雅:“……”
……既然如此,那便歇了吧。
周博雅放了心躺下,郭满见他躺也跟着掀了被子躺。褥子是新的,缩进去却嗅到满鼻的清冽松香,干净又清新。仔细闻却是从男人身上传来的……真是个讲究的男子,陷入黑甜梦乡之前,郭满如是想到。
与此同时,城南谢国公府玉兰阁的地上,满地的碎片。奢华的闺房摆设东倒西歪,墙上的帷幔被扯得凌乱破烂,处处一片狼藉。
谢思思伏在软塌之上,一面不住地抽噎一面却死咬着嘴唇不出声,纤纤玉手一直在颤。
“姑娘……”
锦瑟瑟缩着脖子,看着那哭得眼肿的女子十分担忧又不敢上前,“您这又是何苦呢……”
谢思思没有理她,恶死死盯着桌案上一盆开得徇烂的茶花,告诉自己一定要忍耐。
周博雅那个人,看似温柔,其实最无情。她这辈子定不能就这般被他的温柔糊住眼,大意地以为他对她体贴是爱她,那不过是他习以为常之举罢了。他不会为了她如何如何,也不会为了她改变,因为周博雅他根本不爱她。
谢思思经过了上一次血淋淋的现实教训,如今已经看清了。藏在温润如玉谦谦公子表皮下的那个男人,其实骨头都是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