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顾昱的眼神中突然变得不一样,似是期待,又似是祈求:“你想要什么补偿,只要我能做到,我都满足你,只要你现在离开潘栎,从那天我在办公室看你后,他就开始不一样了,只要你走,我什么都可以答应你”。
顾昱有些情绪失控,声音开始哽咽,引得旁边几桌的客人纷纷往这里看。
离开,这两个字说起来是很轻松,但要做到谈何容易。十年前她走的是如此狼狈,代价是如此大,又有谁真正地心疼过她。再说了,现在的她已经不想再与潘栎有任何牵扯了,她不过是想好好赚钱,奶奶的病需要钱,她只剩一套爸爸留给她的房子了。
“我家已经破产了,甚至连曹誉桐家里都比不过,我已经没有了任何优势可言,所以,请你离开,条件由你开”,顾昱说着说着就开始痛哭失声。
顾昱脸上的妆容渐渐地被泪水弄花了,但周默沫的心中却没有一丝怜悯,多年的背井离乡早已让她尝尽了一切酸楚,现在的她又岂是这一点困难可以打倒的。
在美国念高中的时候,有一次因为发高烧,托同学向老师请过假后,周默沫在宿舍里躺了两天。在美国,想要去医院看病是一件很花钱的事情,所以周默沫不断地喝温水,按照奶奶教自己的土方法捂住被子睡,想以此退烧。
“周默沫,开门,赶快开门”,宿舍外不断地有人敲门。
她睡的昏昏沉沉,额头上不停地在冒汗,用手轻抹额头,手中全是汗。
“来了”,周默沫说,掀开被子,她披了件外套。从床上下来时,最后一个台阶,一个不小心,右脚踩了空,直接一脚踩在了地上。右脚瞬时疼痛了起来,发出的响动引起了外面的注意。
“周默沫,是不是出什么事了,赶快开门”。
她一瘸一拐地走到宿舍门口,打开门,门口站着张皓然和任峻,她迷迷糊糊地说道:“我有些头昏”。张皓然摸了一下她的额头,转头告诉任峻:“发高烧了,送医院”。
“我多喝点热水,睡个觉就好了”,她婉言拒绝了。
张皓然坚持:“不行,要上医院”。
结果周默沫被张皓然和任峻拖到医院去打针,吊着点滴的她更困了,才刚刚坐下没多久就睡着了。有人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她一下子惊醒过来,任峻的手中端着一碗饭,张皓然说:“真是没出息,睡个觉都能流口水,一看就是饿了”。
医院的账单是张皓然替她付的,她坚持留下了底单,直到念大学的时候可以去兼职后,她存了很久的钱才将张皓然的钱还清。
店员将点好的饮品送了上来,周默沫轻饮了一口柠檬红茶,说:“我想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你和潘栎的事情为什么非要牵扯到我,你如果要用钱来买断感情,那么你的感情就是建立在金钱基础上的,况且你现在还没有钱”。
顾昱失声痛哭:“可是自从他再次见到你后,他开始变得魂不守舍,对我的态度也越来越差,所以我想,只要你离开,一切就能够恢复如初”。
周默沫反驳:“我想你是想得太多了吧,若他真的爱你,从一开始我的出现就不会影响到你。况且我觉得你的爱太卑微了,没有哪个男人会喜欢”。
顾昱目瞪口呆,周默沫拿起自己的饮品离去,说:“我有事,先走了,我会买单我的饮品”。
离开咖啡店后,周默沫顺着街道漫无目的地乱走,街道两旁还残存着节日的氛围,商铺里都还在进行节日大减价。碰到漂亮的衣服,周默沫会走进去顺路看看,却大多不试。